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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一次開棺之後,許太平曾經幻想過無數個結果,他不知道他母親是否還活著,如果還活著,那他也不知道,真的見到了她之後,他要說點什麼。
許太平從沒有在任何一件事情上那麼糾結過。
一直到今天,許太平都沒有預想過眼前這樣的情景,所以,對於許太平而言,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太不實際了,就如同做夢一樣。
“想想上次見你,還是在二十幾年前。”女人看著許太平,笑著說道,“轉眼過去,你也已經成為一個可靠的男人了,我很欣慰,我想,你爸在下麵,也會很欣慰的。”
“我爸…”許太平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隨後激動的說道,“媽,你為什麼會在這裏?我爸到底為什麼會死?”
“這裏麵有很長的故事。”女人笑了笑,說道,“等以後有機會的話,我會把這些故事一個個的跟你說,但是現在,不是時候,你該走了,這個城市很快就會落入創世者的掌控,而你,如果不馬上走的話,那你或許,隻能留在這裏。”
說完這些,女人走到一扇門的旁邊,將門打開。
“你要走了?”許太平問道。
“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女人笑了笑,說道,“太平,有朝一日,你我會再相見的,對了,讓你的朋友回去吧,別查了,免得查到不好的東西。”
說完,女人走出門外。
許太平趕緊衝了過去。
門外,空無一人。
周圍一片沉寂,讓許太平幾乎要以為自己剛才出現了幻覺。
許太平轉身回到房間內,看向羅娟說道,“剛才…我媽真的出現了,是麼?”
“我…我不知道那個女人 是誰,但是,你確實叫她媽媽。”羅娟說道。
“那看來應該不是幻覺了。”許太平說著,突然沉默了下來。
“你媽媽…很與眾不同,她,她好厲害,竟然能打敗剛才那個男人。”羅娟說道。
“攻其不備罷了,而且,那人並沒有被打敗。”許太平說道。
“哦…”
“走吧。”許太平突然說道,“馬上離開這裏。”
“去哪裏?”羅娟問道。
“去海邊,找船,出海,隻要到公海上,我們就安全了。”許太平說道。
“可是,港口不是已經被封鎖了麼?”羅娟問道。
“革命軍不可能把太多力量放在港口,他們會把主要的力量都集中在對付政府軍上麵,所以,我們從港口走,或許還有機會,走吧!”許太平說著,推開門走了出去。
羅娟此時沒有什麼主意,隻能跟在許太平的身後。
在羅娟的帶領下,兩個人走街串巷,很快就來到了碼頭。
碼頭上,每隔大概兩三百米遠就有一個崗哨。
這倒是真的如許太平所說,港口的封鎖力量並不強。
事實上,因為忠誠於政府軍的唯一一艘軍艦已經被打沉了,所以港口這邊已經沒有什麼力量可以威脅到革命軍了,革命軍所控製的兩艘軍艦,一艘去了靠近總統府的碼頭,另外一艘則是駐守在另外一個最繁華的碼頭上,所以,許太平眼下跟羅娟一同出現的這個並不繁華的碼頭上,除了崗哨之外,連一艘軍艦都沒有。
不過,就算是兩三百米遠一個崗哨,對於許太平而言也是很大的麻煩,他們必須出海,出海必須要船,就算他幹掉了麵前崗哨裏 人,一旦出海的話,必然會引起其他崗哨的人的注意,到時候,崗哨上的人重機槍對著船一掃,基本上船就沒有出海的可能了。
許太平看了看天空。
空中有飛機不是的飛過,不知道這些飛機是屬於政府軍還是革命軍的,如果屬於革命軍,那他出海的難度無疑會加大許多。
許太平站在碼頭邊上的一幢無人的房子內,看著碼頭,陷入了沉思。
就在這時,許太平忽然看到,崗哨上的那些士兵全部從崗哨上跑了下來,隨後跟下方的一些士兵集合了起來,往市中心的方向快速的前進,轉眼間就消失在了許太平的麵前。
“這…這是怎麼回事?”羅娟問道。
“可能是要集中所有力量對總統府發動總攻了!你沒聽到,剛才槍炮聲的頻率,比之前要密集了許多。”許太平沉聲說道。
“那咱們現在走麼?”羅娟問道。
“走!”許太平點了點頭,隨後兩人從房子裏衝了出去,快速的朝著碼頭跑去。
不僅許太平跟羅娟此時往碼頭跑,在碼頭邊上的很多房子裏,那些躲了許久的人,眼見著革命軍的士兵離去,也都紛紛從房子裏跑出來,然後往碼頭邊上的那些船跑去。
“這麼多人?!”羅娟驚駭的叫道,在她的周圍,放眼望去,幾百米遠的距離內,至少得有上百人。
“大家都想逃命,都在等機會!”許太平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