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萬歲!”
“萬歲!”
羅成身著玄色龍袍,騎著高大的西域汗血寶馬,頭頂束發金冠,腰間佩著一把玉具劍。道路兩側,站立的禁軍後麵,跪著無數的百姓。
聽著那此起彼伏的山呼之聲,羅成也不由的覺得有些麵色潮紅。
此刻,他感覺自己就仿佛是那巨星一般。
不,再厲害的流行天王,此刻也絕比不過皇帝的受歡迎程度。
“平身!”
羅成連連出聲。
魏征跟在皇帝身後,激動的道,“聖人,這就是民心啊,萬金難求的民心。”魏老道似乎比皇帝還更加激動,他看著這場麵,深知這些偃師的百姓的山呼聲有多真誠。這不是什麼儀式,不是什麼過場,這是真真正正發自內心的擁護敬仰。
這是皇帝讓偃師百姓結束動蕩恢複安寧,讓偃師百姓重新分田授地,減稅降稅,讓百姓在災荒之年也得以渡過後的真心感激。
聖駕經過了二十裏的偃師百姓迎接長廓,最後在偃師城郊進入了內侍省早就準備好的營地。
聖駕沒有入偃師縣城。
營地是內侍省提前備好的臨時營地,規劃的很齊整。
車馬入營,便開始安營搭帳篷,各司其職。
羅成換了身衣服,洗了把臉,卻沒有馬上休息,而是叫上了魏征和房玄齡杜如晦等一些宰輔,又叫上了太子,隻帶了羽林騎護衛,開始走上偃師的鄉間田野,親自巡視查看偃視鄉裏的情況。
“這偃師縣之前馬周為知縣李綱為縣丞,救災防災處措不錯,如今這縣裏新搭的班子,看來辦事能力還是不錯的。”
羅成看著鄉間道路修整的不錯,田間阡陌縱橫,溝渠也都清理過。皇帝甚至走下田坎,查看地裏種的莊稼。
一塊地裏種的蘿卜苗子已經長出了嫩綠的蘿卜纓,另一邊的田裏則種的是油菜。
“這田耕的挺深,土打的很碎,還都澆過水,這壟也都不錯,種地的是把好手,而且很勤快啊,你看,一點草都沒有,地裏還澆過肥。”
魏征對於皇帝懂耕種一點也不稀奇,畢竟在皇家北苑,本來種花種草的地方,皇帝可是還親自弄了幾塊田地的,耕田播種收獲,皇帝都會親自參與,甚至經常帶上太子。
“這裏可都是好地,有水灌便利,地也平坦肥沃。”
跟隨的羽林騎很小心的走在田埂上,沒有人敢隨便亂踩在地裏壟上,坐騎更是隻敢留在大路上讓其它同伴牽著。
“這路和溝渠都看的出來,新修過,甚至這田裏,也似乎剛全麵除了一遍草啊。”羅成嗬嗬道。
魏征笑笑。
“聖駕經過,偃師縣肯定不敢怠慢的。”
重新回到路上,羅成繼續往鄉裏走,來到一處村莊。
先前去迎接過聖駕的村民們沒料到皇帝居然會到來,激動的又全都出村跪拜。
“快快請起,平身。”
羅成伸手招來村裏的村長和民兵隊長以及村裏的小學堂校長,讓他們陪同。這是一個不小的村子,約有二百來戶,村子建在一處土崗之上。
皇帝一邊聽著村長有些激動的語無倫次的講解著這個村莊的曆史,一邊細細的打量著這個村莊。
村路新修過,很平坦。
村裏的溝渠也都掏過,很幹淨。
甚至村民們的屋子也都修過,看不到那種亂糟糟的鄉村模樣,也看不到汙水橫流的汙水溝,更別說什麼牛屎豬糞滿地,蒼蠅亂飛的情況了。
“遠親不如近鄰!”
“溺女嬰豬狗不如!”
“勤勞致富、勤儉持家!”
羅成甚至還發現了村裏的屋牆上,甚至還用白灰刷了不少標語。
“這是縣裏要求的嗎?”
村裏的小學校長,一名身著儒袍長的很瘦的老頭便上前應聲,“這些是小民按縣裏要求所寫的一些勸民語。”
勸民語,便是勸民勤勞、善良、節儉、守法,對一些村民惡習的勸諫,比如溺殺女嬰棄嬰,甚至有賭博等。
“村裏以前有溺嬰的陋習嗎?”羅成問。
校長點頭,說過去大家日子苦,若是女孩生的多,養不起便會拋棄或是溺死。村裏甚至還有一座女嬰塔。
羅成聽聞,便讓這個校長帶路。
女嬰塔在村後山裏,說是塔,其實就是相當簡陋的一個約丈高的亂石堆,裏麵留了幾個洞,塔式形狀,做七層樣。
校長也說不清這個女嬰塔是什麼時候建的,隻知道代代相傳下來。村裏有溺死的女嬰便會送到這裏,拋入那石塔內,誰也不知道這塔裏究竟有多少溺死女嬰的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