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傾淺大概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記憶力會是如此的好,明明隻是一個聲音,她卻無端的記住了整整七年,以至於再一次聽到這個聲音她,冷不丁的顫抖起身體來。
“先生,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管家模樣的人站在邊上,語氣裏充斥著恭敬,甚至還帶著點恐懼。
“嗯。”男人舉著酒杯,微抿了一口,眼神在某處地方劃過,嘴角勾起,似乎看見了什麼有趣的東西一樣。
莫傾淺幾乎在男人看過的時候聚止住了呼吸,等男人和管家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她才鬆了口氣。黎家現任家主,黑白兩道通吃的男人,正是莫傾淺這一次的暗殺對象,可是這個男人,莫傾淺有些難受的捂住胸口,她怎麼敢對這個男人動手,這個在自己最淒慘時候給過溫暖的人。
生為組織最優秀的暗殺者,莫傾淺第一次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樓下已經傳來了音樂聲,將心裏的思緒往下壓了壓,莫傾淺從窗口翻出,沒一會兒就出現在了門口。拿著準備好的請帖,她手挽著青鳥走進了酒會。
“這地方真好啊!”青鳥一進來就感歎了一句,目光在周圍狀似好奇的環視起來,實際上則是在觀察著。
莫傾淺一言不發,隻是拉著青鳥往自助區走去,有服務生遞上來酒杯,兩個人也不客氣的接了過來,畢竟是來享受的。
“你剛剛去看了,怎麼樣?會不會很有難度啊?我聽說這家夥周圍人還蠻多的。”青鳥拎起一塊蛋糕就往嘴裏扔去,一邊嚼著一邊說到。
“不知道。”莫傾淺向來寡言少語,青鳥見她這個回答,也不覺得在意。
兩個人正吃著食物,燈光一下黯淡下來,原來是宴會的主人黎景下來了,他的身邊跟著的那個人恰好是莫傾淺當時在房間裏看見的管家。
莫傾淺不免回想到自己看見資料上黎景長相時的詫異,太漂亮了,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比女人還要漂亮的男人,可是這種詫異隻是一閃而過,作為一個合格且優秀的暗殺者,是不能對將死之人產生任何情緒,他們隻是一把刀,一把可以隨時被取代的殺人的刀而已。
想到這裏,莫傾淺歎息一聲,青鳥困惑的看向她,這大概是他第一次瞧見莫傾淺的無奈,在他們這一輩的四個人中,莫傾淺是最優秀的,青鳥向來是這麼認為的,也正因為這樣,如今她的這些動作更加讓青鳥好奇起來。
“怎麼了?你好像是第一次看這任務者歎氣?”青鳥掃了一眼在台上講話的男人,承認哪怕是以男性的眼光來看,這位黎家家主實在是好看的過分,不過青鳥知道這位好看的黎家家主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沒什麼,今晚我們先不要有動靜吧。”莫傾淺思考了一會兒,她並非想要違背組織的命令,但是任務並沒有時間,也許她可以再等一等。
青鳥幾乎像是不認識莫傾淺一般的看著她,這大概是莫傾淺第一次說這樣的話,她向來是抓緊時間完成任務,生怕浪費任何可以鍛煉的時間。
不過既然任務是莫傾淺的,青鳥自然也不好說什麼,隻能撇撇嘴,反正任務失敗受懲罰的也不是他,自己有什麼好擔心這家夥的。
莫傾淺看見青鳥眼裏一閃而過的不耐,心裏有些想笑,雖然大家麵上看著都是冷冰冰的模樣,可是大概是身世相同再加上後來的一些事情,其實他們四個人的關係算的上是好的,她哪裏看不出來青鳥是在擔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