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秀秀告訴王峰,父親錢道貴跟她講了,讓他們趕緊結婚,這關係到馬上就要改製的好處,提升為公司的副總經理,這樣在改製中可以擁有一定的幹股,占一定比率的股份,雖然現在很幹,但是以後就會濕潤發芽膨脹起來了。另外,錢秀秀已經懷孕了二個月了,再不結婚都要顯懷了。
王峰天資聰穎,知道這裏麵的水深,這可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的好機會,也就沒有猶豫,也不能猶豫了,兩人去民政局領了結婚證。他請秦誌高當伴郎,伴娘也由他負責找,秦誌高首先就想到了江敏。
可是錢道貴為女兒的婚禮不僅請了許多貴客嘉賓,而且邀請了王書生兒子王民和影樓王麗的婚禮兩場合在一起一起舉辦,這樣更熱鬧些,這些王峰和秦誌高卻是後來才知道的。
秦誌高想等到晚上吃完飯出去用公用電話給江敏打個電話,讓她驚喜一下,溫馨一下參加婚姻殿堂的激動、興奮和學習、展望他們的將來。
剛丟下碗筷,那金雨鳳就興衝衝的跑進門來,王彩雲一見金雨鳳來了,拉著手,要重新給她做好吃的,金雨鳳說找誌高哥說點事,就是影樓的王麗和王民要和誌高公司董事長女兒、女婿一起舉辦婚禮,他們請我們倆去當伴郎和伴娘。
“喲,這多好的事啊!”王彩雲滿麵笑容,“提前實習一下,還有紅包可收。”
秦誌高一聽這,心裏涼了半截,說話也就不冷不熱,“那王書生不是坑我們了的,我們還去給他兒子當伴郎、伴娘。”
“可是他兒子和王麗都是不錯的人啊!王民為影樓新地的貸款也在銀行說了不少好話,給影樓的貸款都快批下來了。不看佛麵得看僧麵。”金雨鳳一點也不惱,揶揄了一下,“再說了,你們董事長女兒、女婿結婚,給他們當伴郎,也是一個拋頭露麵的好機會,以後好有上進的機會。”
“我才不想上進,企業很快改成個人的了。”秦誌高心裏老大不情願的。
“誌高哥,算我求你了。我爸媽還有影樓的人都去,你就去吧,”金雨鳳耍起了小時候的央求,每當這時候,秦誌高準會答應,“企業改成個人的了,那還不是換湯不換藥,你還不是得要上進,上次你立得是公司的功勞,這次立的是企業主的功勞。也許升遷的更快。”
“我才不稀罕,”秦誌高氣憤之中,一時忘了自己心裏藏得秘密,冷哼一聲道,“我得自己幹,我才不願意一輩子點頭哈腰當一輩子的奴才,我得自己造車。”
“好了,誌高哥,你自己造車就造車,明天你還得在他們公司上班吧,說好了,我去定禮服了。”
“去訂,去訂吧!別聽他吹,他拿手造車啊,這設備從天上掉下來啊!影樓現在還欠一屁股債呢!”王彩雲擠兌著秦誌高,讚成金雨鳳去訂禮服,“真改製了,還不如回影樓幹,自家生意用心些比什麼都強,你爸那身體還是早些的歇下來的好。”
金雨鳳有王彩雲阿姨做主,高高興興得跑開了去。
“媽,我爸又去影樓上班了,他才剛可以丟開拐杖走,腦袋的血塊還沒有完全清除掉。”秦誌高也顧不上那伴郎不伴郎的事了,立即就緊張起來。老爸要是不小心真癱在床上,自己創業期萬般艱難,那一切的計劃可都得重寫。
“你爸,閑著也是閑著,讓他去影樓活動活動還有益身體恢複,”王彩雲滿不在乎道,心想,這自己未來的兒媳婦,還會把老公公給累著。
秦誌高也不好說什麼,懊惱的推開院門,說要出去走走。
王彩雲知道兒子心裏放不下江敏,心裏也不好受的勸慰道,“孩子,學校的事也就是一種偶遇而已,放過去也就過去了,我和你爸也都是苦過來人,那心心念念的人也就念念,這過日子比什麼都重要,窮人家的孩子談愛情都有些奢侈。”
秦誌高沒有理會母親,他知道跟母親他們那代人的思想差異太大,心裏不服暗暗道,我窮,我裂變,不就可以了……
夜晚的天空晴朗無雲,可是月亮很昏黃不明,外麵刮起了風。
電話已接通,首先傳來了江敏的聲音,“誌高,我給你講件挺有意思的事,去年我們去雲南長廊縣考察了那裏的地質狀況,結果在天降鄉發現了金礦儲存浩然,天降鄉本來是個風景優美的旅遊景點,這要是一開挖,就毀了風景,但是這個金礦開發,可以使鎮上經濟產值翻上三番,按產值論英雄的時代,那鎮書記劉耕可是抓住了一個升遷的大好機會,完全可以坐上縣裏空出來的副縣長的位置,不用在待在這大山區裏忙得腳不沾地,渾身臭汗。農民也可以拿到一大筆錢離開這裏,但是居住在城裏買房,那就沒了生活著落,為此,這個劉耕的鎮書記向縣裏打了報告,要求晚些開發,等縣裏的公租房建設好了,讓這些留守在家的老年人搬進城再進行開發,報告批了,當年留下空缺的副縣長位置卻被周邊鄉鎮的一個鎮書記領先獲得了。今年去那裏再次考察的人員,對這件事情很關心,縣裏的公租房也蓋好了,那裏農民也都住進去了,天降鄉的產值也上來了,但是由於整體經濟形勢不好,金價跌了不少,產值不盡如意,農民的補償款也按當年金礦總產值降了不少,結果這個劉耕的鎮黨高官不僅受到了農民的埋怨,而且隻能去縣上的一個鎮當鎮長,平級調動,真是老鼠鑽進風箱裏兩頭受氣,你說這是命啊!還是心太善的結果。更悲劇的是後來這個鎮長想不開,結果精神有些失常,就結束了他人生的政治生涯,早早的退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