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能做這種事情!”兩人都聽得出來,這是醫生的聲音,他好像在和誰激烈的爭吵,他的聲音充滿著一種近乎無奈的憤怒:“你知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麼?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會給別人帶來什麼樣的後果?你還算是個人嗎?你怎麼可以做這種事情!”
“我怎麼不能?別人就是這樣把這個東西弄到了我的身上,我隻是在轉移出去了而已,我又沒有做錯什麼,我隻是想活下去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個東西繼續待在我身上,我不是死就隻有精神病院等著我,我不想死,更不想進精神病院,難道也有錯嗎?反正這個東西又不是不能傳導,他再給別人不就行了嗎,這就像個傳染病一樣,我也是受害者啊!怎麼就變成我的錯了呢?再說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裏嗎……又不會死人……”
他們兩個在爭吵什麼?乖乖等死、轉移到其他人身上、這一句接著一句敏感詞彙讓在門口偷聽的兩人心領神會……他們是在因為“實驗體一切正常”而爭吵?
八成就是這樣……
季風大概梳理了一下,對歐陽說道:“現在最可能的情況就是,樺博不知道從哪裏感染上了‘實驗體一切正常’,並且他知道解決的方法,然後……”
歐陽沉默著,沒有說話,他當然知道季風沒有說完的話是什麼意思……
這個時候,樺博的一句話更是讓歐陽的情緒火上添油:“又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隻要快一點找個替死鬼,再傳遞給別人就好了,又死不了人……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歐陽忍不住渾身一顫,喃喃自語道:“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他是故意的?”
季風用力的按了按他的肩膀,希望他能夠找回冷靜。
樺博的聲音之中充滿了不屑與厭煩,歐陽聽著心中慢慢的升起一團怒火,慢慢的捏起了雙拳,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又死不了人?就因為他這輕鬆平常的一句話,他愣是忍受了非人的折磨那麼久!現在甚至命懸一線,僅有兩天的壽命……
就因為他這平淡的一句話……
醫生的聲音都已經有些顫抖了,哪怕是在門口,兩人都聽得到他沉重的喘氣聲,明顯是氣得不輕:“那你也不能做這種事情啊!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做人的道理,我小時候難道沒有教過你嗎!”
季風暗暗的捕捉到了幾個關鍵點,小時候教過做人的道理?這兩個人八成是父子……
“爸,我可是你的親兒子!你難道希望看著我這麼死了嗎?那些人我們又不認識,死了就死了唄,又不怎麼樣,那個東西傳到我身上之後我難道應該等死嗎?你也知道那玩意有多難受吧?我腦袋裏的聲音一遍一遍的回放,那句話我這輩子都不想再重複,不,我聽都不想再聽到那句話!再那麼下去,我可就死了!我可是您的親生兒子,唯一的親生兒子!您就忍心看著我那麼死了?”
“你閉嘴!你這個畜牲!你做的事情天理不容,豬狗不如!你現在居然還好意思說你是我兒子?我都覺得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