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中,鍾裕和鍾媽隻在這裏小待片刻,然後就離開的。
耐不住司尚山和鍾媽都抱著“跟對方搞好關係”的意思,且想讓司笙和鍾裕私下裏多相處一會兒,於是不約而同地拖延時間,一直等日落西山,鍾媽才有撤退的意思。
鍾裕和司笙在房間裏玩了一個下午的遊戲,分別收到鍾媽和司尚山的問候後,才算舒了口氣,趕緊下樓。
——再玩下去,眼睛都要瞎了。
“笙兒,要留下來吃飯嗎?”
一見司笙下樓,司尚山就殷勤詢問。
“不了,我回去吃。”見司尚山神情失望,司笙補充一句,“跟老易說好了。”
“行,那行。”
司尚山點點頭。
這時,鍾媽走過來,笑容溫婉,“笙笙,我有個侄女特別喜歡你,我能不能跟你拍個照?回去給那孩子看看。”
鍾裕:“……”
他們這一輩,橫豎就他一個,她哪來什麼侄女?
編瞎話也不打個草稿。
“行啊。”
司笙倒是沒有猶豫,爽快應了。
鍾媽喜笑顏開,拿起手機跟司笙自拍,拍了幾張後,還覺得不盡興,將手機扔給鍾裕,讓鍾裕充當攝影師幫忙拍照。
在外麵,鍾影帝都是被搶著合照的存在,如今擱親媽跟前,淪落為廉價攝影師不說,稍微拍不好還得被說,鍾影帝有點小鬱悶。
鬧到後來,在鍾媽的指揮下,三人也拍了不少合照。
一番折騰之下,鍾媽好歹是滿意了。
捧著手機,鍾媽吩咐鍾裕,“阿裕,要不,你送笙笙回去吧。”
鍾裕:“?”
司笙出來解圍,“我開車來的。”
“這樣啊,”鍾媽笑盈盈的,轉而抓起司笙的手,笑說,“我剛忘了,晚上還有個約,不能跟阿裕一起回去。阿裕又有開車恐懼症,笙笙啊,你能不能幫阿姨送阿裕回家啊?”
司笙+鍾裕:“……”這意圖敢不敢再明顯一點?
二人鬱悶地對視一眼。
司笙無奈妥協,“行。”
“辛苦了,阿姨下次請你吃飯。”鍾媽眉眼笑意更甚了。
全程旁觀的章姿,氣得指甲險些刺破皮肉。
司尚山在一旁樂見其成。
*
沒聊幾分鍾,司笙、鍾裕以及鍾媽都離開司家。
鍾裕坐上司笙的車,第一時間扣好安全帶,出聲叮囑,“開慢點兒。”
司笙扭頭看他,“不是好轉了嗎?”
“嗯。”鍾裕道,“一坐上你的車,就想起被你飆車支配的恐懼。”
“講道理,是誰讓我教的?”司笙啞然失笑。
“我。”鍾裕回答,繼而一本正經地補充,“這是我有限的人生裏,為數不多的後悔決定之一。”
司笙:“……”
若不是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早把你給踢下車了。
兩年前,鍾裕拍的一部電影裏有飆車戲,在318國道上拍的。那時司笙正好在附近,加上車技挺炫,鍾裕就找上門來,希望她能教他玩車。
在司笙一周的特訓下,鍾裕那幾場戲拍得很順利,一遍過,效果驚豔。
但戲一拍完,脫離角色的鍾裕,回想起坐司笙飛車時的經曆,後知後覺地留下心理陰影。
不過,鍾裕怕開車,並非源於那段經曆。
“你說你現在遇到那夥人,還能認出他們?”
發動車,司笙將車開離車庫,有一搭沒一搭地跟鍾裕找起話題。
“嗯。”
“五年了,這麼篤定?”
“我記憶力很好。”
這一點,司笙倒是不可否認。
鍾裕不說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但他記憶力確實很厲害,不想記得的東西,看多少遍都不記得,想記得的,一兩遍就能記得清楚。
比如,劇本台詞。
五年前,鍾裕出演第一部電影,司笙客串。那時,鍾裕親自跟她表演過“劇本看一遍,倒背如流”的神技,驚得司笙後來往往想懟他時,還要客氣幾秒。
而且那不是即時記憶。
如今問起他曾拍過的戲的台詞,他照樣能脫口而出,一個字兒都不帶錯的。
“我有個朋友,叫秦凡,繪畫天分不錯。”司笙慢條斯理道,“你要一直過不去這個坎,可以找他複原幾幅肖像畫,再過段時間我會去趟西北,能給你在道上打探一下。”
“黑道?”
司笙甩去一記白眼,“江湖。”
“……”
鍾裕不語。
反正擱他看來,都差不多一個意思。
見他不說話,司笙又道,“我們不做違法的事。”
“……哦。”
鍾裕應了一聲,算是給她一點麵子。
司笙冷哼。
停頓片刻,鍾裕倏然問:“你那朋友,現在在哪兒?”
司笙道:“就我家,今晚他要過來吃飯。”
鍾裕說:“那去你家。”
三言兩語,就把行程定了。
司笙沒有異議。
五年前,鍾裕拍的那部電影在安城取景,司笙那會兒剛去安城,沒站穩腳跟,缺錢,劇組找她演幾分鍾的配角戲,她迫於生活壓迫,也應了。
她是在劇組跟鍾裕認識的。
最開始誰也看誰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