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塵一大早就被父親叫了過去,隻不過是因為明天就要成親了今天乘機會趕緊教育一番。大體也就是讓她到了六皇子府好好聽丈夫的話,管理好後院,男人出去花天酒地一下也是常事不要讓別人以為你是個“妒婦”,到了時候要幫丈夫納個小妾之類之類的話。
笑話!皇上賜婚那天都說了姬鈺之是按照妖族慣例不納妾!再說,她玄媚塵會容忍好幾個女人一起分享同一個丈夫嗎?看那天太子的婚禮就明白了,簡直是個笑話!
如果姬鈺之以後執意納妾的話...不會有那個可能的!媚塵安慰自己。她是在不願意想像自己喜歡的人在別的女人的床上。
之後大夫人不情不願地塞過來一本冊子,媚塵不明白。
她回到小院裏,聽著大夫人的話一個人帶著的時候拿了出來。隻翻了一頁臉就變得通紅...春。宮。啊!她上一世碰都沒碰過的東西。就是不知道姬鈺之如果看了會怎樣呢。她不自覺地摸了摸頭上的步遙,羞澀褪去,滿臉...傻笑。
六皇子府
“姬鈺之!我給你帶了個好東西。”洛玉簫老遠就衝屋裏喊。然後飛快進去,丟下一本書,“你自己看看,不然明天晚上你要吃虧的哦。”
姬鈺之先是一愣,然後立刻就明白了洛玉簫留下的是什麼。沒來得及追上去打,紅色就不聽話的爬上了臉頰。他一身白衣,墨絲垂在腦後,羞澀地低頭,然後一笑。
那個聰慧又有些囂張的女子啊。好像不像原來有目的地接近她的時候那麼討厭她了呢。腦海中閃過她在宮宴上的畫麵,紅衣如血,青絲若墨,自在又高傲的神情,偶爾看向他時緋紅的臉頰,還有那句“七日後我就是六皇子的人了”......都輕輕的在他心頭撩撥起一圈圈漣漪。
即使他覺得還談不上喜歡,但終歸是要纏綿一生的人,姬鈺之的心裏褪去了幾分厭惡。他不知道,已經有些東西在心裏潛滋暗長了。
“小姐!快起床,要開始打扮了。”凝雪一早就風風火火地把媚塵從床上撈起來,媚塵也很快清醒過來,少有的沒有起床氣。
大概是馬上身份的不同,今天來侍奉媚塵的奴婢也多了許多。她們一個個穿的很喜慶,讓媚塵覺得大概今日嫁人的不是她。
媚塵像個布偶一樣,聽話地跟著他們的節奏在配合著。一想到今日一過,就真的嫁給那個男子,媚塵心中就有一絲興奮,還有微不可幾的緊張。
他們認識不過一月不到,當初在森林裏見到他的那一眼,就已經意味著他在她看來是與眾不同的。也許是他恰到好處的溫柔,也許是他如玉般的待人處事,也許是他偶爾像個清純少年般的羞澀,總是都在她心頭留下了摸不去的烙印。
隻是那樣的男子真的可以隻屬於她一個人嗎?
媚塵頭一次對自己產生了懷疑。也許處在情愛中的女子都像她這樣有些自卑吧。
媚塵的一身嫁衣是皇宮裏第一秀娘親手做的,如血的顏色襯著媚塵瑩潤的皮膚,但頭上帶著的鳳冠卻讓她感到一絲無奈。太重了!
她任著別人在她臉上塗抹著,大概很久以後才結束。
媚塵讓凝雪扶著微微顫顫地站起來,在別人的指引下來到了大堂。
玄笑天和大夫人以及兩個女兒已經早早的在廳堂裏等候。
“好!好...好啊!”玄笑天難以掩飾自己臉上的激動,連說三聲。他和寧琴的女兒,今天要嫁人了嗎?
媚塵蓋著紅蓋頭,無法看見另外三人的表情,否則也許她要被笑死了吧。
“新郎到------”
媚塵臉羞紅,不過隻是掩在蓋頭下方,別人看不見罷了。許是愣神的緣故,姬鈺之伸出的手她沒反應過來要握住。姬鈺之反手一把將媚塵的柔荑圈在手中。在別人看來完全是一個曖昧的樣子。
姬鈺之小心的牽著她,每當要下樓梯或是跨門檻的時候,總是輕聲的囑咐一句,暖風在媚塵耳邊拂過,倒是弄得她有些不好意思。
終於要上轎子了。媚塵掙脫開姬鈺之的手。
一路上好多祝福聲從路兩旁傳來:
“你看著六皇子這麼俊俏肯定媳婦兒也特別美麗!
“哪裏的話!你知道那王妃是誰麼?不就是那個京城第一草包玄媚塵嘛。”
“什麼?玄媚塵?”
“這位兄台,你看你落後了吧?誰不知道丞相家三小姐在七日前的宮宴上唱了一曲《鳳求凰》,歌聲那叫個動聽啊。”
.........
諸如此類的話語都傳入媚塵的耳朵,她沒有去理會。她想象著前麵騎著馬的男人此刻是多麼的帥氣。如果霖落在這兒,肯定會毫不客氣的大笑“媚塵你是思春了嗎?”
也不知過了多久,媚塵總算聽見媒婆喊:“踢轎門---”
然後轎門被踢了兩下,隨後麵前就伸來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媚塵羞澀地將手放上去,下了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