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詩瑩的院子裏開了幾樹桃花,白粉相間,香氣將人包圍。
隋詩瑩右手拿著劍,蘇衍站在其身後指導著,拿穩,抬平,出劍,已經連著練習了兩天,今天練了一個時辰,隻覺得胳膊是拿隻羽毛都費勁。
那種酸痛感,一點點磨著隋詩瑩的性子。
隋詩瑩微微皺著眉頭,對著蘇衍說道:“蘇衍,咱們歇一會吧?”
蘇衍搖搖頭。
隋詩瑩給蘇衍遞了一個白眼,便又咬牙繼續了。
“蘇衍,你可穩住些,郡主別累壞了。”香凝坐在廊下繡著帕子,看著隋詩瑩有些吃力的模樣,笑著說道。
隋詩瑩偏偏鬥誌來了,說道:“不用!這點小事可難不倒我!”話畢,隋詩瑩手上的鐵劍從手中滑落,隋詩瑩捏著手腕。
蘇衍見隋詩瑩吃痛的表情,便問道:“郡主,可是扭到了?”
隋詩瑩點了點頭。
“我不幹了!”隋詩瑩有些賭氣的說道。
香凝走了過來,察看著隋詩瑩的傷勢,將她拉著進了屋子。
隋詩瑩撅著嘴巴,左手墊著下巴,趴在桌子上。
香凝看隋詩瑩垂頭喪氣的模樣,有些忍俊不禁。讓隋詩瑩右手別動,用冷水泡了帕子,拿來給隋詩瑩敷著。
“郡主,不要太勉強自己。”
隋詩瑩歪著頭,趴在桌上。
問道“祖父他們還在前廳忙呢?”
香凝點了點頭,今天是禮部送來納征禮的日子。隋誌和琴如煙還有兩個兒子在前廳招待客人。
“早些時候,我聽紫娟說,送來了好多東西,什麼玉如意、金銀首飾就不說了,還有瓊州進貢的夜明珠。”香凝有些高興的說道。
“唉,這結婚的日子越來越近了,舍不得。”隋詩瑩對那些東西提不起興趣,鼓著臉頰,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郡主,女兒家總要嫁人的!以後常回家看看侯爺還有蘇衍,熠王府和咱們侯府,也不是太遠。”香凝安慰著說道。
“這情情愛愛還沒有嚐過什麼滋味,就要嫁為人婦了,實在是……有些害怕起來。”隋詩瑩閉上了眼睛,濃黑的眼婕,映在雪白的臉上。
“哎,香凝,我隻是隨口感歎,你不要擔心我會逃婚什麼的。”隋詩瑩連忙揮手解釋道。
香凝安然的點了點頭。
看到站在一旁的蘇衍,隋詩瑩再看看香凝。
“蘇衍,還有香凝,你們兩人認識一定許久了。”隋詩瑩說道。
香凝抬頭看了一眼蘇衍,恰好對上了蘇衍的眼睛,香凝慌忙轉頭,說道:“我們一個地方長大的,大概十二年有餘了。”
隋詩瑩記得香凝說,她和蘇衍兩個是一個村子的,小時候鬧了很嚴重的饑荒,不得已隨著親人背井離鄉。
與父母走散了,兩個孩子相依為命,來到了澤夢城,被出行的隋詩瑩和隋誌看到。
隋誌心疼隋詩瑩沒有了父母,兩個小孩也著實可憐,等著救濟糧,搶也搶不到。就帶回了家,跟著隋詩瑩一路長大。
香凝也到了大好年紀,先前可是再三強調說會跟著自己一輩子,做了熠王妃,也是自己身邊的小丫鬟。
但是她不能跟著自己一輩子,也是時候考慮她的婚事才是了,香凝也得有自己的生活。
“郡主問這個做什麼?”
隋詩瑩回過神,說著沒什麼。
隋詩瑩的直覺告訴她,蘇衍和香凝兩人是互相喜歡的。
那自己就來搭這座橋好了,想著便看著蘇衍和香凝二人會心一笑。
日子定在了四月十五,乃黃道吉日。陳國二皇子祁王與三皇子熠王的婚禮都選在了這一天。
皇室詔高天下,普天同慶。
本從一年前開始減輕的賦稅,又降了三文。大赦天下,小罪可免,保證不再重煩。
春播之後的日子,陳國的莊稼都生的極好,風調雨順,百姓笑開了眼。
漫漫無際的沙漠,有的如一個小沙丘,有的露出了月牙型,沙子似乎在陽光下閃著光芒,和澤夢的山清水秀不同,這裏帶著一種樸實無華令人震撼的生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