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道:“你輸了!把人交給我!”
索寞又喊:“開槍!開槍”
那些匪幫之人瞠目結舌,都說道:“我....動不了。”他們的四肢似被鉗製,無力行動。
我也大感意外,知道是海爾辛大師出手相助,我說:“你敗給了我!難道還不承認?你們貴族隻有這點氣量嗎?”
索寞哼了一聲,驀然叫道:“我還沒輸!”再度出拳打向我腦袋,我橫槍正麵格擋,朝後滑出好幾米遠,但在索寞背後,我的影子刺穿了他的腹部。索寞雙眼睜大,眼中充滿血絲,回頭一望,說:“你....你是拉森魃?”
我答道:“隨你怎麼想!你還想繼續?”
索寞大吼,血流環繞全身,傷勢開始複原,但他全身都是破綻,我立刻又刺中了他,他雙手撐地,眼中流露著怯意,他說:“你若殺了我,麥宗會宰了你。”
我說:“但至少我還有逃命的餘地,而你沒有。”
索寞思考再三,用討饒的語氣說:“我...答應放了那男孩,但你...不許傷害我,可以嗎?”
我用槍尖指著他的咽喉,問:“你對他做了什麼?”
索寞說:“我隻是...喝了他的血,一點點兒,無傷大雅的量。”
我問:“你把他變成奴仆了?”
索寞急道:“沒有!這你放心,我不缺奴仆。”
我劃破他的喉嚨,他驚恐之下,用手掩住,用血加速治愈,不久後,他治好了傷,慘聲喊:“帶上那個曼恩街的男孩!”
過了一會兒,他們帶上一個大約十歲的男孩兒,他長得很秀氣,事實上有些太秀氣了,留著長發,穿著單薄的衣衫,露出瘦弱的肩膀,以至於像個姑娘。在昏暗的火光下,我看清他神色憔悴。我走向他,用外套罩住他身體。
我問:“你叫什麼?”
他神情呆滯,卻流下了眼淚,說:“我叫貝特,貝特·曼。”他小聲說:“姐姐怎樣了?”
我答道:“等會兒再說,我們先走。”
索寞站起身,我看了他一眼,他神色震怒,如同被逼迫的惡狼,他不敢再與我鬥,卻仍說道:“你今後會有苦頭吃的,遊騎兵!”
一眨眼間,他身後所有的黨羽全中了一劍,大腿上鮮血狂噴,但這出血量遠不能與他們臉上的恐懼表情相匹配,念刃深深震懾了他們。
是海爾辛的劍術,真是超凡入聖,令人心馳神遙。
索寞不敢再叫囂,他或許會猜測某個法力可怖的貴族罩著我,他鑽入人群中,很快不知去向。
我和貝特便離開了。
我找到彌爾塞、海爾辛他們,海爾辛看了看這孩子,說:“他心裏傷得很重。”
瑤池撫摸他的頭發與臉頰,說:“還認得我嗎?我是瑤池,是你姐姐的朋友。”
貝特抿嘴哭泣,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淌,他說:“我要姐姐。”
瑤池說:“留在我們家吧,你姐姐的事,我們會慢慢告訴你。”
貝特點點頭,我知道從他這兒也問不出什麼,也不願加深他所受的打擊,於是說道:“我還要繼續追查那個科洛夫的下落。”
海爾辛說:“時候不早,我和瑤池也當歸家。”
我忙道:“大師,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海爾辛搖頭說:“瑤池的身體撐不住,而我不能把她一個人丟在家裏,而且她明天還要準備準備,後天去邁克爾府上。”
瑤池握住我的手,說:“我知道很難,但務必請用那個冥火護符,它也許能幫你找到那活屍。”
他們走後,我看薩爾瓦多與彌爾塞並無罷手之意,我說:“薩爾瓦多,你去和拉米亞、貝蒂說一聲案情,我和彌爾塞繼續追查。”
薩爾瓦多說:“不,他們肯定已得知我們查案的消息,我繼續跟著你。”
彌爾塞說:“你知道了些什麼?”
我說:“索性在這兒找個地方吃飯,邊吃邊聊。”
在街邊找了個飯店攤,店家把飯菜端出來,我這才意識到黑棺的食物也未必比我烤的狗肉幹淨多少。
但錢都付了,隻能認命,經過這段時日的安逸,我的鐵胃或許是該回爐重造了。
我吸著炒麵,把陶樂的口供告知他們,薩爾瓦多喝著廉價啤酒,說:“果然是血契幫幹的!”
彌爾塞用布擦淨油膩的嘴,說:“但其中最關鍵的人物,就是那個科洛夫。”
薩爾瓦多說:“陶樂會不是會想脫罪,說了謊,把所有罪都推給了這個並非血契幫的科洛夫?”
我說:“可如果這是謊話,也未免太蹩腳了。”
薩爾瓦多說:“就因為它蹩腳,反而會更容易騙人。”
我有些後悔,或許剛剛該捉住那個索寞,以證實陶樂的話,然而索寞是個燙手山芋,我絕不想與他過多糾纏。
不過索寞確實說了一句話,他說科洛夫給他們血契幫惹了大麻煩,如此看來,陶樂並沒有信口胡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