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德萊爾告誡我:“博思,我觀察過你的念刃,也許比我強那麼一點兒,但我有惡情書,你呢?你是否已將鄧恩的神器使用自如?你想要殺我?我的神器在九隱士中是最強的!我能毫無損傷地把你腦袋砍了。”
我使出石杉,斬向上下左右,將力道分散,擊中每一個幻影,但沒用,它們或許本就是平行空間的倒影,或是空間扭曲的折射。
波德萊爾朝我刺劍,那是一道十分猛烈的劍風,我判斷劍風的來路,可突然之間,它在離我不到一米時發生了位移,直指我右側肋骨,我發動鐵蓮,可它透過了防禦網,我腹部一痛,已經染血。
為什麼鐵蓮擋不住它?我的念刃應該比他強一些,即使措手不及,它能打破我的防禦,卻絕不應該傷及我的本體。
波德萊爾再一次襲來,我知道不能抵擋,隻能躲閃,於是朝遠處一跳,刹那間,那道念刃出現在我眼前,我立刻施展激流,身子一側,避過了它,但它擦過我的頭盔,臉頰部分破了,血朝下流。
同樣,我的鐵蓮被他輕易穿透,如果我再慢一點,我腦袋已經沒了。
他說得對,神器惡情書讓他擁有深不可測的殺傷力。現在的我贏不了他,唯有召喚聖徒。
....但可能還不必。
我躲過了他的第二道念刃,這說明我能躲開第三道、第四道,這很冒險,但我必須留著聖徒這張底牌。
觀察波德萊爾,觀察惡情書,利用所知道的一切對付這詭異的法術。
他的念刃再一次飛向我,我朝他的幻影疾奔而去,他的念刃攔在我必經之路上,我立刻朝上跳,這一劍劃傷了我的腿,還好傷口不深。
緊接著,我又躲開了三次,意識到波德萊爾是怎麼辦到的。
他對空間有著異乎尋常的判斷力,他能預測我動作的起點,動作的終點。
他能控製念刃的方向,讓念刃在一定範圍內瞬間移動,違背原有的運動軌跡。
他的念刃穿透力極強,像是一支鋼筆能劃破白紙,這也是惡情書賦予的力量。
波德萊爾笑道:“不愧是公爵,能躲開惡情書的攻勢這麼多次,我都有些頭疼了。”
他的幻影還在那兒,通過幻影,我能看到他的出手,他像是個快槍手那樣出劍迅速,動作微小。這歸功於他的千錘百煉。
這一次,他的動作變了,他大幅度地揮動長劍,一瞬間有三道念刃破空而至。
我就知道!他肯定會使這花樣!如果一次攻擊無法命中,那就增加攻擊的頻率!他是念刃的大師,這麼做也在情理之中!
我同時發動鐵蓮與滅絕,在銅牆鐵壁外增加了一層火焰風暴,這麼做奏效了,削弱了他的念刃,我仍被擊傷,可未被傷筋動骨,我血流不止,疲憊感壓得我氣喘籲籲,至少我還活著,還有一戰之力。
波德萊爾歎道:“真是....我還想省點力氣,看來是不行了。”
他將長劍橫著,這一次將發出更多念刃。
我朝他斬出一劍,二十米外,我聽見一聲慘叫,所有的幻影都受了傷,鮮血灑了一地。
保德萊爾怒道:“你怎麼...怎麼找到我的?”
與我一樣,波德萊爾也在不斷移動,這讓他的位置更加莫測。
除非他長時間的停頓。
當他使用強大的念刃時,意誌力凝聚,在瘋網中便格外明亮與顯著,我偵測的不是他的身軀,而是他的精神,通過精神,我看破了幻覺,我克服了錯亂感,我找到了他。
我標記了他。
憑借那一劍,波德萊爾的靈魂上多了個印記,是我的念刃留下的,如陽光般綻放出光輝,如此奪目,絕不會錯失。
波德萊爾逃不掉了。
我閉上眼,奔向波德萊爾,波德萊爾駭然道:“這怎麼...怎麼....”
到了近處,他長劍轉了個圈,刺向我下巴,我去格擋這一劍,但空間異變,他變成指向我的右耳。
他劍術很高超,不遜於阿德曼,憑借惡情書,更像是無處不在的幽靈。
然而我更勝一籌。
我的身軀曾被彼列利用,與死亡墮天使的化身交戰,我深切體會到了另一個次元的強大。
我曾化身為聖徒,與最可怕的地煞交手,那經曆仍在折磨我的靈魂,可我的軀體卻記住了那場戰鬥。
我曾親眼目睹該隱與亞伯的決戰,見證他們層出不窮的技藝和法術,因此,我開闊了眼界,我明白了自身的渺小,也體會到了凡人的軟弱。
我不會輸給凡人。
在他擊中我之前,我一劍劈中了他,他的劍偏了幾寸,仍劃傷了我,可他胸口的傷更為沉重,他厚厚的皮甲被我割破,露出血淋淋的胸膛,以及一本金屬書籍。
惡情書。
波德萊爾大叫,一片空間隔開了我和他,這讓他頃刻間離我足足有兩百米遠。
他氣喘得如條患上肺炎的狗,他喊道:“你...自找的!我會把你送到地獄去!我會打開未知的空間,讓你...被千萬隻惡魔分開來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