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 遠征在即(1 / 2)

出於好奇,我跟著薩爾瓦多與荷蒂去見了阿德曼。他已經搞定了去卡薩布蘭卡的列車和物資,他招募的人正在把物資搬到列車上。

阿德曼本可以被升為侯爵,但他拒絕了,因為這次遠征讓他忙得不可開交。

他穿著背心,這背心因為搬運重物而變得十分肮髒,加上汗水涔涔,現在他像極了一個低層的搬磚工。

此地烏煙瘴氣,又有一條臭水溝,我用手絹遮住鼻子,以顯示我高貴的身份以及優雅的禮儀。

阿德曼將一個大箱子放上列車,問:“參加葬禮的小子回來了嗎?還有黑棺的劍聖?”

我看這些人粗魯又肮髒,好像是從死牢中放出來的敢死隊一般,皺了皺眉,說:“薩米,你真要和他們一起走?”

薩爾瓦多說:“我們已經商量好了。”

我說:“彌爾塞那裏正是用人之際,你這麼離開好嗎?”

他歎道:“雖然很對不起彌爾塞大哥,但我已經告訴過他,而且他同意了,並且祝福了我與荷蒂。”

我從他們中間走過,這看一眼,那摸一下,說:“這裏怎麼這麼髒呀!隻怕連幹淨的碗筷都沒有,連坐便的馬桶都沒有,連擦手的毛巾都沒有,晚上隻怕還沒有蔬菜水果,睡得會不會是硬邦邦的鐵板床?我家薩米從小就沒吃過這種苦,這日子可怎麼過?你們可千萬別讓他受累。”

這群野蠻人哄堂大笑,薩爾瓦多麵紅耳赤,荷蒂說:“你別胡說,他當見習騎士的時候都習慣了的!”

我是個很疼老婆的人,拉米亞肯定不想薩米跑到那種奇奇怪怪的地方,去做奇奇怪怪的勾當。

我認為我得攪黃這件事,於是雙手叉腰,又對阿德曼說:“唉,伯爵,我和你說,你得好好對待咱們家薩米。咱們家薩米呢?是個老實孩子,也最聽話懂事,你別欺負老實人,聽到沒有?要是對他不好,我就到權杖那裏去投訴你。”

薩爾瓦多喊道:“朗基,你別說了!”

我叱道:“什麼什麼?你看看你,還沒離開我就敢和我頂嘴?我是為了你好,你是和他們學壞了吧!你現在覺得翅膀硬了,可以飛走了是吧!好,你走,你走!你要是走了,就別認我這個親媽....不對,是親姐夫!”

阿德曼說:“薩爾瓦多,到後麵去,那裏還有貨要搬。”

薩爾瓦多想走,我拉著他說:“薩米,要記得哦,每天早中晚都要吃蔬菜,還要刷牙,牙要刷足三分鍾才好,對了,如果外出要戴口罩,外頭肺炎厲害。啊!對了,你看看這裏都是健壯的男人,一個個肌肉可不得了。你要小心,他們現在都用非常哲學的眼神看著你,你晚上睡覺的時候,最好拿個鎖堵住你自己的後麵....”

他怒吼一聲,衝刺般逃到集裝箱堆之後,我還想追。阿德曼攔在我身前,說:“劍聖,你好。”

我沒法子,隻得說:“你為什麼要騙我妹夫去什麼遠征?卡薩布蘭卡是什麼地方?這遠征有沒有危險?”

阿德曼笑了笑,反問:“你知道我為何讓彌爾塞那小子取勝?”

我答道:“因為你不想當公爵?我不知道,你是個獵殺惡魔的戰爭狂,所以不想留在地下城?”

他說:“彌爾塞展現的是惡魔的力量,換做以前的我,他必死無疑。我不在乎什麼公爵不公爵,但惡魔、血族這些異類,我格殺勿論。”

我心中一凜,問:“那你為什麼改變主意了?”

阿德曼:“你告訴我那個故事,關於血族也有人性的故事,我聽了有些感觸。”

我鬆了口氣,說:“你能聽進去就好,但為什麼你覺得彌爾塞不是那種墮落的惡魔使?”

阿德曼說:“他召來的四道影子,瞄準的不是我的要害,他不想殺我,即使是在快要落敗,甚至快被我宰了的時候,他也不想殺我。”

彌爾塞這也算是好人有好報了吧,在這樣的年代聽到好人有好報的事,我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瘋了。

阿德曼看向那陳舊的列車,玩世不恭的表情罕見地喜悅起來,說:“我覺得彌爾塞是當公爵的料,他未來會非常強,會遠遠超過我,甚至接近你,而且他與鄧恩不同,與博思泰特斯很像,他非常固執,而固執的人是不容易被腐化的。”

我隻聽進去“甚至接近你”這五個字,這讓我滿心不是滋味兒,我自認為不是個善妒的人....不,我其實就是個非常喜歡嫉妒的人,彌爾塞想與我黑棺劍聖並駕齊驅?哼,怎麼可能?一山不容二虎,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我得想個辦法讓彌爾塞分散精力,沒空變強才行,也許我該給他說個媒,設法榨幹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