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裏昂·李遲遲未歸,我們暫時回到一棟黑樓群中休息,房間很暗,但開了一扇窗,從窗口朝外望,一切都染上了以太那陰鬱的綠色。
我說:“冉娜最後說的那句話,你注意到了嗎?”
拉米亞問:“王者為眾,眾者為王?”
我:“這是太陽王的瘋話,那些感染者曾用這話吵得我頭都要炸了。”
“你懷疑她是太陽感染者?”
我搖了搖頭:“她不可能是,我用拉森魃暗影試探過她。也許這句話是某本古書中的名言,她隻是牢記了而已。”
拉米亞說:“如果你覺得不安,為什麼不去問她?”
對,是這麼個道理,反正離出發還有一段時間。
我正想出門,冉娜卻出現在我的門口,與她同行的還有幾位獵法者和曼達羅戈。
冉娜說:“朗基努斯先生,能否請您撥冗隨我走一遭?”
我問:“要出發了?”
冉娜說:“不,曼達羅戈先生說....”
曼達羅戈說:“我們想利用以太增強獵法者,需要靈魂之花。”
我愕然道:“金波麗的情況有點偶然成分,你們這麼快就投入應用了?”
曼達羅戈說:“從現在開始,奇跡街的居民們都必須生活在緊迫之中,我們必須讓前進的車輪無休止地運作下去,7x24,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費。”
我歎了口氣。該怎麼說呢?福報福報,說是福報就對了。你們在這裏修福報吧,我還是早點回號泣為妙。
我穿戴整齊,拉米亞也跟著,和他們一同朝下。
我和冉娜走在前頭,問:“‘王者為眾,眾者為王?’”
冉娜奇道:“怎麼了?”
“這句話你從哪兒聽來的?”
冉娜說:“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從哪本書中看過,然後就記住了,而且印象很深,不知不覺就成了口號,讓您見笑了。”
我說:“哪本書?”
冉娜頗為驚訝,想了想,說:“是國王亨利的政事紀要,他是黑樓群很久以前的國王。”
“他又是怎麼說出這句話的?”
冉娜苦笑道:“誰知道呢?哪個國王都會有隨興說出的名句吧,誰不希望名垂青史?”
我說:“你仔細想想,黑樓群曆史上有沒有出現過其餘災害?比如吞噬所有人的、像洪水般的血肉怪物?”
冉娜恢複鎮定,說:“沒有這種事,絕不會有,對我們而言,生存是第一要務,任何威脅都會詳細記載下來。”
我也不願意為了一句話而疑神疑鬼,畢竟我丟的臉已經夠多,能挽回一點是一點。
我點頭說:“不必介意,我疑問消了。”
冉娜回頭看了眾人一眼,說:“如果晴空計劃成功了,我們....會逃離倫敦。”
我大吃一驚,但她搶著說:“別告訴任何人!”
我低聲說:“你們是誰?”
冉娜說:“願意跟我走的,我希望是所有!但我現在還沒有向他們公布。”
我說:“你以為外麵的世界空氣比較香甜嗎?你以為外麵的世界惡魔會少嗎?外麵同樣危險。”
冉娜:“但不會比倫敦更糟,這裏是惡魔的巢穴。”
我不得不承認這話不假。
冉娜又說:“黑樓群是我們的避難所,是我們的家園,可一旦以太消失,我們實在沒把握抵擋住那麼多惡魔,所以,我們得走,試試能不能出去,必須趁白天抵達阻隔倫敦的牆。”
倫敦外有一圈巨大的圍牆,是古代人類建造的,防止倫敦中的災禍離開倫敦。我並未親眼見過倫敦牆,可也許其中包含了餘燼水晶。
我說:“你這計劃不確定性太多,你怎麼知道能隨意進出牆?連惡魔都無法逾越它。你又怎麼知道外麵有避難所和足夠的糧食?”
冉娜皺了皺眉,說:“我們被困了一百多年,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不作死就不會死。
我說:“就為了這?”
冉娜:“總之,去哪兒都好,如果我們沒把握消滅惡魔,而惡魔又有很大把握消滅我們,我們唯一的出路就是離開這裏。”
我幹脆把冉娜騙到號泣去當苦工算了,我需要人口,可睿摩爾的傳送門人數極其有限,而且那麼做很不地道。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冉娜答道:“遲早...會告訴其他人的,我隻是信得過你。”
唉,真是...我這人長相也確實敦厚踏實,我的言行舉止也確實令人信任,更有可能...會令那些少女一見鍾情。都說一見楊過誤終生,我又何嚐不是如此?我早就知道了——如果無形撩妹是一種罪,我一定會落入十八層地獄。奇怪,作者為什麼到現在都不給我安排後宮呢?浪費了這麼合理的劇情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