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災難之源(1 / 2)

低語,無窮盡的低語,這低語宛如森林,宛如迷宮,令我迷失,似乎永遠也找不到出口。

那些蟲子,仿佛某個異神的牧師,在我腦海中舉行著黑暗的、邪惡的儀式,讓我的靈魂陷入寒冷與脆弱,令我逐步臣服於那異神的信仰。

我的身體是否在變化?如果有變化,那一定是從我腦子裏開始的。

我想看看,看看那些蟲子,即使我不能除掉它們,可至少我得盯緊它們。

瘟疫醫生說:“你沒事,至少不會變的更瘋狂了。”

啊,真是令人寬心的安慰,為什麼我卻更加沮喪了呢?

實驗室這一層,我斬斷了幾道防護門,報警聲更吵了,像是把我扔進了絞肉機裏不停攪拌著,兩旁是各類標本,都是人類的....身體,但產生了畸變,像是一個個大號的怪胎,我曾經見過冥火導致的畸形屍,這些和畸形屍很類似。

我還看見了一些活著的怪人,一共十二個,泡在漆黑的水缸中,他們穿著漆黑的袍子,長著觸臂腦袋,腦袋中央是一雙大而慘白的眼睛。他們是活著的,並不是在享受,而是在進行召喚的典禮,他們流出的血將水缸染黑了,那水十分粘稠,像是泥潭。

我打了個冷顫,想起了無水村的魚缸。

怪人們從水缸中爬出,手裏拿著黑色的長劍,朝我發出嘶嘶的聲響,他們沾染的黑水流在地板上,朝我蔓延過來。

我斬出一道雷電,其中一個怪人用那黑劍一擋,他摔了一跤,並無大礙。

這黑劍很堅韌,很鋒利。

另一個怪人朝我猛撲,長劍畫成一道黑色弧光,我橫劍招架,感受到他比紅色惡魔更強的力量。

但他也不過一彌,即使武器很好,也不是我的對手。我一拳打中他的臉,拳頭裹在滅絕的烈焰中,他怪吼著朝後摔倒。三個怪人從旁夾擊,我陡然加速,衝破了它們的包圍網,一道雷光閃過,將倒地的那家夥殺死。

忽然間,一個怪人的手變成了數十條章魚觸臂,那觸臂閃著寒光,刺向我渾身要害,我用念刃護體,將觸臂蕩開,它切中了周圍的鐵柵欄,將它如爛泥一般切碎了。

怪人們一起使出這一招,無數觸臂卷向了我,我扔出個閃光彈,刹那間熾熱的光朝外散發,他們嘶叫著後撤,我趁勢衝上,仗劍又殺了三個。

它們退到角落,那黏糊糊的臉從中裂開,朝我噴出粘液。我看出那粘液是屍液,果然,它們在半空中變成了普通的觸臂腦袋,它們用腦袋朝我攻擊,我極快地出劍,將它們從中割裂,可它們的要害不知在何處,倒地後仍爬向我,腦袋甩動,令人防不勝防。

黑袍怪人們見狀,喊出奇特而含混的語句,手上的黑劍上燃起黑色的火焰,那火焰不是針對我的,而是對準它們造出的仆從,這些仆從因黑色火焰而變得愈發強壯高大,它們的影子蔓延到牆上,仿佛一條條遊魚。

我感到很熟悉,又一次想起了那魚缸。這是彼列的....彼列的氣息。

黑噩夢說:“是彼列,是他。這些人是利維坦群體中的惡魔,附身在人體產生了異變。”

我遍體生寒,問道:“他們在召喚彼列?”

“他們僅僅是在向彼列祭祀,獲得彼列的青睞。”

我又問:“恩奇都究竟是什麼?”

黑噩夢答道:“或許和彼列有關,也可能是彼列所利用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