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敵一定還會卷土重來,關鍵是家裏必須不能拖後腿。
胡排連連暗歎:一切的根源,還TM的範進,要解決這事,隻能靠胡梅自己!
等屋裏的火候差不多了,他也進了屋:“姐,你這一吊,小兜兒和小魚兒誰養?”
尋死覓活的胡梅一聽此言,立即就呆若木雞。
“對對對,阿梅,小兜兒和小魚兒還小,你可不能犯癡啊?”
“阿梅,阿排說得對,你要走,也得等他們長大再說。”……
範進是大官,胡屠夫夫婦嘮嘮叨叨,胡排相當不耐煩:“你們倆閉嘴,說了半天,沒有一句正點。”
他拉了一把凳子,二郎腿一翹:“老爹老娘都快六十了,離下輩子也不遠了。範進那德性,不可能養孩子。你一死,就後娘了。所以你要是想吊的話,最好連小兜兒和小魚兒一塊捎上。”
這些話,胡屠夫夫婦一句也不敢說,哪怕胡梅真的被範家趕出了家門,他們也隻認為自己倒黴,沒那個福氣沾文曲星的光。
“哎呀,阿排,你這什麼混賬話……”
“你們倆能不能閉嘴?”胡排拍了桌子。
就胡屠夫夫婦這奴性,要是前世,胡子涵早扭頭走人了。
他強行深吸了一口氣:“爹,娘,我和姐談,你們倆先出去。”
他這次語氣很平靜,然而胡屠夫夫婦再傻,也能聽出平靜之後的暗潮湧動。
兩口子頓時渾身顫抖:“阿排,你……”
“哎呀,行了,行了。”這事兩口子不知情,一定提心吊膽,胡排歎了口氣,“你們在場,但請你們不要插嘴。”
這胡排不知道要搞什麼,但以後養老還得靠他,胡屠夫夫婦隻好點了點頭。
哎,明朝這一家子,真夠亂的!
胡排歎了口氣,踢了一把凳子到胡梅身邊:“你想不想反擊?”
“反……反擊?”胡梅愣了一下。
“婚姻保衛戰,既然他不仁,你也用不著跟他客氣。”
“婚……婚姻保衛戰?”
胡排伸手拍了拍腦袋,滿臉都是鬱悶。
這TM前世,直接離婚去鴨子了!
哎,NM這明朝,球事真TM多!
胡排輕輕歎了口氣:“你要是反擊,繼續做你的學道夫人。假如你死了,那就是一屍三命,正好遂了那倭瓜心意。我們胡家隻能自認倒黴,我這功名也不可能有指望,隻能跟著老爹老娘去要飯了。所以是反擊還是尋死,你自己決定。”
“哎呀,阿排,你這什麼……”
啪地一聲,胡排拍了桌子,胡家娘子急忙閉了嘴。
反抗和尋死,胡屠夫都不敢想象,胡排瞪著吃人的眼睛,他哆哆嗦嗦,不敢亂插嘴。
“反擊能絕地逢生,不反就是死路一條。”胡排目光平視胡梅,“怎麼樣,那倭瓜拉屎都拉在了咱們頭上了,反還是不反?”
可是明朝婦女反抗意識,等同於癡人說夢。
帶回變質食物,不是胡梅的本意,這是範進在為當年‘報仇’。
當年範家十幾年沒吃過幾兩油,殺豬的胡屠夫,竟然無動於衷。
胡梅跟著範家也沒少受罪,對此也頗多怨言。
沒中舉前,胡屠夫經常把範進罵的狗血噴頭。如今發達了,胡屠夫低三下四地巴結,範進看不慣他那前倨後恭。
食物雖然已經變質,但這是明朝。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富人家的生活,窮人連想都想不到。即便是範府變質的食物,普通人家也是可望不可即。
然而胡排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胡排。
即便是那包西域薄皮核桃,在胡子涵那個年代,也是稀鬆平常。
他不想聽胡梅囉嗦:“你這次回來,一定是那倭瓜怕你影響明日婚禮。但你也不想想,按察使的外甥女一旦進了範家,你還能回得去嗎?”
一提明日納妾,胡梅立即就想到有人跟自己搶老公,眼睛幾乎噴出火來:“我反。”
“這就對了嘛。”胡排終於露出了笑容,“他娘的按察使算什麼東西,隨便就來插足。咱們家殺豬賣肉的,其他的不談,這狠勁不能老往自家人身上……”
“哎呀阿排,按察使那可是……”
胡排瞪起了吃人的眼睛,胡屠夫渾身一哆嗦,急忙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