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衷子,你那腰力不夠,讓我來!”
“二衷子,你剛過十五歲,還是我來!”
“二衷子,你那要後娘來教你,我來,我來!”
……
一幫紈絝買完了肉,又看到了更香的肉,猶如一群烏鴉一般,狂撲而來。
盡管白如玉帶著帷帽,但一身白衣的身段,猶如白蓮出水一般,盡是曲線的曼妙。
主仆二人第一次見這等場麵,一下子全呆住了。
“你家第一波太老套,下次來一波難度高的,有來無回非禮也,先弄個瓜吃。”胡排趁機掀開衣襟,將手裏的花蕾瓜塞了進去,“狼來了,你還不跑?”
翠珠終於反應過來:“姐,這是一幫混蛋,快跑!”
白如玉雙手提著裙子,猶如一匹綿羊,飛滾而去。
胡排手中如意鉤一橫,眾紈絝紛紛刹車。
“你們肚子不餓了?”
他這一提醒,紈絝們荷爾蒙飛降,肚子紛紛起了反應,有的甚至抽搐了起來。
起於阡陌,淪為流民,伸手皇覺寺之銅罄,朱元璋當年過的啥日子?
範進學院那清湯寡水可不是樣子。
齊操捂著肚子叫道:“二衷子,你肚子為什麼不痛?”
胡排伸手一指白如玉的背影:“因為我對她不感興趣。”
騙鬼去吧!
眾紈絝想笑,卻個個捂著肚子。
不過胡家剛來濟南府時,這幫紈絝聽胡排是學道舅子,就曾捉弄過他。可是當時的胡排,對妓院裏的任何一個姑娘都沒興趣,真是和二衷子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眼下胡排也不想和他們囉嗦:“範進那院規,可是今上朱批,你們趕緊回家煮了牛肉養胃,要不然過兩,嘿嘿……”
他故意不完,但大家也知道什麼意思。
被耍了,給錢了,提塊牛肉還成了笑話。
魯昀提起牛坐臀就砸;“二衷子你個不要臉的。”
他這一開頭,大家紛紛亂砸。
二層麵臨泉池雅間,孟中高和魯國狂士在喝酒暢談。
嘭地一聲響,一道人影鑽了進來,唰地一聲拉了窗簾。
緊接著一眾人群,猶如狂風一般湧進雅間。
寂靜。
一群學子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掄著牛肉,臉上全是懵逼。
魯國狂士噗地一聲響,噴出了一大口酒,哈哈大笑起來。
魯昀最機靈,腦袋一勾,立即鑽了出去。
緊接著眾學子猶如鯉魚洄遊,嘩啦一聲全鑽了出去。
孟中高終於反應過來,啪地一聲頓了手中酒杯:“胡排,把手伸出來!”
他伸手搶了魯國狂士手裏的破扇子,直奔窗台,唰地一聲拉開了窗簾,嘭地一聲推開了窗戶。
剛剛吊下去的胡排,手臂一抖一抽一擰,纏了縛仙索,轉身就跑。
一眾攤販,全都抬頭望著窗戶,終於轟然爆笑。
孟中高臉上熾熱,啪地一聲關上了窗戶。
……
逃回家的白如玉,剛要喝杯茶,忽然發覺懷裏竟然還揣著一個花蕾瓜。
她頓時想起這是胡排送的禮物,暗喻她傻瓜,立即就氣得抓狂。
“哎哎哎,姐。”
翠珠急忙製止摔瓜,“既然他有來無回非禮也,你這一摔,其不正中他的下懷?”
白如玉氣得渾身發抖:“殺的二衷子,竟然敢欺負本姑娘,明日我讓你家一兩肉也賣不出去。”
翠珠遞茶上來:“姐,他家就殺了一頭豬,船好調頭,不等咱家反應,他就賣完了,如何讓他一兩肉也賣不出?”
“我自有主張!”
白如玉恨了一聲,舉起茶杯一飲而盡。
經商家庭環境熏陶,她精明著呢,很快就平複了心緒。
仔細回想,胡排並沒有惡意。
競爭對手都到了攤前,還一臉笑盈盈,那才不正常。
他那所謂的‘調戲’,不過是對黃鼠狼給雞拜年的回應。
如果今日他唆使那幫紈絝,自己真的就慘了。
新熟的花蕾瓜,青色花紋帶著黃色邊緣,就像一隻大青蛙,蹲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