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的眼中卻閃著無奈的憐憫,她靜靜的,一字一句的說,“當年在韓烈的摩托車上動手腳的有兩個人,一個叫張偉華,後來成了東南亞有名的毒梟,五年前被捕入獄;另一個叫葉培林,也就是你的生父!我爸之所以事隔多年還要找葉培林,就是因為他早就有所懷疑,為了逼葉培林說出真相他的確設了一個局,可是沒想到這是張偉華絕對不允許的,因為警方對他已經注意很久了,他不能給警方任何一個抓他的借口,他要知情的人永遠閉嘴,所以逼死你父親的並不是你一直仇恨的沈笑羽,而是張偉華,或者說歸根究底是你父親罪有應得!”
“啊!”雲裳撲到在地,許奕風的巴掌狠狠的落在臉上,令她幾乎暈厥,鹹腥的血立時沿嘴角湧出,她早就料到許奕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卻沒料到這一巴掌會這麼狠,狠到她無力從地上爬起來。
許奕風用幾近渙散的目光怒視雲裳,他俯下身體,冷酷的扳起雲裳的臉,“歐雲裳,你好狠!你把我當做小醜一樣玩弄,利用我的真心毀了我的一切,現在又編造這麼一個故事來詆毀我的父親,你真的好狠!你以為我會相信嗎?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解脫沈笑羽,解脫韓勁嗎?你休想!永遠都不可能!”
痛讓雲裳更清醒,她已無所畏懼,“我在香港的監獄裏見到了張偉華,他親口承認了全部事實!”
“那為什麼不告訴我?早點公開這個故事,你們一家不就可以皆大歡喜了嗎?更可以令我無地自容,這不是你想要的結局嗎?”
“因為我們有約定!”一層薄霧在雲裳眼中泛起,“我對你有承諾,我永遠不會忘記你曾用自己的性命來換我的平安,那一刻我就告訴自己要學會愛你,所以雖然從香港回來的時候我已經知道了全部的過去,但我還是決定永遠都不要告訴你,因為我明白那對你會有多麼殘忍!可是,你卻一再讓我失望。”
淚在無聲無息中墜落,許奕風痛恨自己的軟弱,痛恨自己至今還會被這張虛幻的麵孔打動,“夠了,收起你假悻悻的慈悲吧!你以為你是誰?總是一副潔白無瑕的樣子,其實你的內心和我一樣陰暗,你已經知道了真相,卻保持沉默,虛情假意的投入我的懷抱,看著我的幸福一點一點增溫,然後在最後的時刻揭開底牌,你根本是在報複!看著我一瞬間失去一切,被愚弄的樣子,你一定高興極了,今天的婚禮根本是你複仇的舞台。”
雲裳閉上眼睛,盡管知道許奕風罪不可恕,但還是不願看到他被徹底摧毀的樣子,“不,不是的,我隻是在等一個人,我想告訴他事實的真相,讓他也盡快走出來,這個惡夢太久了,該結束了。”
許奕風的手越攥越緊,發白的手背上爆起一根根僵硬的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