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金從文家裏麵離開,徑直的回到了東四十條的小屋子裏麵,哪兒也沒去,就是呆愣在那裏發呆。
我和金從文從大學到現在,關係一直不錯,他也沒有什麼病之類的,怎麼那麼突然就死了呢?而且還是死了整整三天,他女朋友不可能用這樣的事情來開玩笑的。
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我打了個寒噤,把手中那個包起來的酒瓶子扔到了垃圾桶裏麵,接著又把垃圾袋係了一個死結,扔到屋子門口去了。
做完這一切之後,我在床上倒頭就睡,本來周末我也就沒什麼事情,都是在屋子裏麵睡覺的……
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我總覺得有人在床邊看著我似的。
昏昏沉沉的,我做了個夢,夢裏麵手機不停的響,都是王明打過來的,我一直都沒接。
等到醒過來的時候,屋子裏麵黑漆漆的,天色早已經入了夜。
口幹舌燥的打開了燈,我找到水喝了一口,一整天沒吃東西,肚子也餓的不行。
我隨便套了一件羽絨服,用圍巾把自己裹得嚴實,然後就出了門。
打開房門的時候,看見門口的垃圾袋已經不見了,我莫名的鬆了口氣,應該是已經被保潔給收拾走了。
可想到金從文莫名其妙的死,我還是心裏麵發寒。
入夜之後的北京,胡同串子裏麵全部都是烤串兒的攤子,滋滋的烤肉聲和香氣不停的鑽進鼻翼之中。
我隨便找了一個攤位坐下,點了一些吃食,就在那裏發愣。
這個時候,我的電話響了。
我心裏麵有些煩躁,以為又是王明的時候,卻看見電話上金從文那幾個字,我哆嗦了一下,差點兒沒把手機給扔地上去。
第一個電話沒接。
緊跟著,電話又再次響了起來,我死死的攥著手機。盯著上麵金從文的電話號碼……
他人都死了,怎麼可能再給我打電話?難道又像是昨天給我送酒那個樣子?
我頭皮發麻,猶豫半天之後,第二個電話也掛斷了……
就在這個時候,叮的一聲輕響,是一條短信,上麵寫著:“我是從文的女朋友,從文留了東西,讓我給你。你在什麼地方?”
我打了個寒噤,電話又響了起來。
這一次我接通了。那邊傳來一個有些發抖的女人聲音,說了句你好,是焦軍麼?
我心裏麵的大石頭落了下來,說了句是,然後我問了句你是從文女友?
她輕輕嗯了一聲,然後說:“從文有東西讓我給你,你在哪裏,我現在給你送過來……”
我婉拒說從文已經去世了,東西都是遺物了,應該沒必要了吧?
沒想到電話那邊的女聲變得焦急慌張了起來,說東西必須要給我。
猶豫再三之後,我說了我住的這裏的地址。她告訴我她很快就到。
把電話掛斷了之後,我點的那些烤肉也好了,想著等會兒從文女朋友要送東西過來,我就讓老板把這些全部打包,然後再給我兩瓶酒,我回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