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渾身仿佛被點穴一般,片刻過後,腦中閃過了黎允年那句——你要是敢動顏諾一根頭發,我定叫你滾出娛樂圈,永無翻身之日!一瞬之間,沈牧的身子抖得越發厲害了。
隻是黎允年卻是不等他回答,輕笑了兩下,頗有些惋惜著道:“真可惜,我改變主意了……”
沈牧心裏咯噔一下,慌的厲害,他盯著地麵上的一個點看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選擇抬頭和黎允年對質。
畢竟他是個知名導演,黎允年隻是個戲子,沒什麼資本這樣對待他,哪怕上一次他渾身的清冷氣息,令人望而生畏,但畢竟身份早就擺在那裏了。
沈牧拚命給自己打著勇氣,盡量穩著自己的情緒,使自己看起來不那麼恐懼。
他抬頭,對上了黎允年漆黑的眸子。
一瞬之間,他被領帶綁住的雙手緊握成拳,卻有些微微顫抖,泄露了他內心的真實膽怯,他道:“黎允年……隻……隻要你放了我,我……我可以……可以保證你每年兩部……兩部……上好……上好卡斯陣容的……的電影。”
隻是話說到後麵,越來越不利索,疙疙瘩瘩的,仿佛一個天生的口吃……
就這副鬼樣子,還和先生談條件?!
紀勳擔心自己忽然噗嗤一聲直接笑場,隻得繃緊嘴唇,悄悄地往黎允年身上看了一眼。
這才發現黎允年非但不惱,反而是單手摩挲起了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仿佛真的在思考沈牧開出的條件一般。
他一直覺得,先生和貓挺像的,魯迅先生曾在《朝花夕拾》中的《狗·貓·鼠》中,清算了貓的“罪行”,首當其衝的一條——貓對自己捉到的獵物,總是盡情玩弄夠了,才吃下去。
這簡直像極了現在先生盯著沈牧一樣,一副耐人尋味的模樣分明就是在逗沈牧嘛……
這下子,紀勳險些被黎允年那摩挲下巴的動作逗得失了笑,他隻能強忍著抽搐的唇角,強壓著笑意,繼續保持著一副一本正經的淡然模樣。
紀勳了解黎允年,沈牧卻是絲毫不知,以為是黎允年對他提出的要求在思慮,他稍稍寬了會兒心,隻是手還微微抖著。
可下一秒,黎允年淡淡掀了掀眼皮,瞧了沈牧一眼,開口的話雲淡風輕,隻有簡單的三個字:“沒興趣……”黎允年頓了頓,不再摩挲自己的下巴了,他優雅地從褲帶中掏出了那黑黑的,小小的,幾乎他一隻手可以完全覆住的東西。
黎允年神色很淡,眸子釋然,一手拿著,一手在上麵緩緩摩挲著,像是有些愛不釋手。
紀勳瞧著那東西,倒是皺了皺好看的眉,他瞥了眼沈牧,那老男人的臉色剛緩和了些許,瞧見那東西,嚇得瞬間慘白,比白牆好不到哪裏去。
過了約摸半分鍾,他看黎允年還在摩挲那東西,他想了想,還是選擇開口,道:“先生,處決沈牧有很多種方法,我們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