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小宇。”一旁的林叔打斷了左佑宇的話,心底莫名的心塞,他對著教授說:“那就麻煩教授盡早安排手術了。”
黎允年忽然開口:“手術可以,我有要求,我要去法國做開顱手術。”
侯教授笑著搖了下頭,“黎先生,我隻是國內的醫生。也沒有那個時間陪您去法國動刀。不過法國的確有一位著名的腦外科專家。黎先生,祝您好運。”
黎允年:“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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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後想了十幾分鍾,左佑宇就是不明白:“年哥,法國那個專家比侯教授厲害嗎?您不是最討厭法國了嗎?怎麼做個開顱手術還要去法國?”
一旁的林叔臉色不大對勁,但索性左佑宇沒有注意到。
紀勳看向左佑宇,出聲:“你能不能少說幾句。”
左佑宇:“……”
林叔道:“你們兩個,去買兩箱水來,車裏的礦泉水快沒了。”
左佑宇:“好。”
紀勳點頭。
……
林叔和黎允年很快上了車,林叔打開空調,透過汽車的內後視鏡看著黎允年,道:“先生,真的要去法國嗎?”
黎允年一個字,很是簡單:“去。”
林叔歎氣:“少爺,你這又是何必呢?”
黎允年:“林叔,您好久沒叫過我少爺了。”
“如果夫人還活著,一定希望你能走出來。”林叔清明的眸底劃過一絲黯淡,聲音仿佛蒼老了很多,“少爺,您去法國,應該不會很安然地等待上手術台吧?”
黎允年一笑置之:“看來林叔還是挺了解我的。”
“少爺,如果這次您身體能徹底康複,就把那些過往忘了吧。”老林低聲開口。
黎允年麵無表情地道:“如果,我變成了和我母親一樣的結果,了結在了手術台上。那麼在這之前,沒找到許芸青,我死也不會瞑目。”
“少爺,您還有顏小姐,她是光明啊,您應該和她一起。”而不是呆在這無休無止的黑暗與仇恨中。
黎允年忽然就笑了,聲音恍惚而空洞:“是啊,我還有她。”
林叔心底湧起了一抹希冀般的曙光:“少爺,顏小姐那麼在乎你,你也那麼在乎她。哪怕為了她,您也該放下了。如果她知道您這樣黑暗,這樣走不出陰霾,她一定會很難過。”
“所以說,隻要她不在乎我了,就不會難過了。”黎允年再度扯了扯嘴角,看向林叔,眼眸真誠地索要一個答案,“對嗎……林叔?”
林叔一愣,旋即很是無奈,怎麼自家少爺的腦回路就是和別人不同呢。
林叔著急地解釋:“少爺,我的意思是您應該放下……”
“對,我應該放下顏諾,她也應該徹底地放下我。”黎允年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表是很讚同林叔的話,“謝謝林叔。”
林叔:“…………”
不對啊……他是來勸他放下黑暗仇恨的,不是來逼他們小兩口分手的。
不對,以少爺的性子一定不會明明白白地告訴顏小姐他的病情,讓她放棄他。
少爺一定會,將顏小姐傷得體無完膚,讓顏小姐徹底放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