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信裏,大片清秀的字跡,是顏諾之筆:
【黎允年,你……
一個人學會自私,到底是有多難?在你心裏,我是個心理承受能力無堅不摧的女人嗎?
我要分手,你寧願與我好聚同散,可你身體不好要進手術室,卻瞞我棄我。我找到你,你趕我回江城。你醒了,我就要無條件承受你的好?
為我父母,你付諸健康。
為我,被貨架差點山筋骨。
你認為,我的心理承能到底還可以受多少次?
這半年多的時間裏,你一直都告訴我,你沒事……胃痛了,沒事。被擔架壓了,沒事。
你那麼聰明,你一定看得出來,真正有事的人,是我。
都女人是男饒第七根肋骨,那根肋骨是讓人完整的,不是讓人去受罪的。
你傷了,何必不是傷我?
我很自私,我自私的為我自己可以心安,我離開了你。其實我的自私很簡單,隻要你學會自私就好。
黎允年,我有些累,與其累,不如我不知該如何麵對你,麵對一個因我而千瘡百孔的你……
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
或許……
等你什麼時候學會了自我愛惜,我就回來了。
再或許……
你身體徹底安然無恙了,我就回來了。
勿念,膽肥包的顏諾留。】
整封信看完,男人手裏還捏著那枚專屬於女饒戒指,英俊的臉上卻因為上麵娟秀的字而寸寸白了下來。
一切,似乎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戒指,到底還是留不住她。
那個曾輾轉在他身下輕嗯,意為不會離開他的女人,到底還是走了。
他顧慮的,是她的憂慮。
這一,到底還是來了。
她已經沒法麵對這樣一個不自惜的他了。
罷了,隨她罷……
讓他做事前先顧自己,除非她不曾出現在他生命軌跡裏過。
-
-
-
兩年後。
HR國際在江城又越上了一個巔峰,在國外逐漸發展起來。
HR國際總裁黎允年,一個從影帝到CEO的男人,似乎無論做什麼,都能夠運籌帷幄。
隻有極少數人知道,這個在江城翻雲覆雨的男人,拿一個叫顏諾的女人根本無可奈何。
兩年的時間,他不曾找過她,也不曾再見過自己的兒子。
兩年的時間,一貫隻對她才有耐心的他,在自己的身體修養上格外用心謹慎,事業和休息兩不耽誤,作息規律地讓人害怕。
兩年的時間,他終於將自己養得安然無恙。
可找到顏諾,對於他來輕而易舉,養好身體後的一星期內,他的人便尋到了顏諾。
顏諾在江城一處偏僻的村莊做英語老師,一個民風淳樸並且資金緊張的村莊裏,沒有一個人認識這個在江城娛樂公司盛出的第一經紀人顏諾。
顏諾帶著兩歲半的黎慕諺生活得樸素平淡,不過問任何有關村莊外的事情。
村上人民都十分喜歡這個帶著孩子隻身前來的女人,氣質清清淡淡的,與世無爭的性子,知識文化特別高,對村裏孩子還耐性,英語流利的她免費給孩子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