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從口袋裏掏出那個他精挑細選的翡翠項鏈,打開盒子,在璀璨的頂燈照射下,翡翠的色澤更加潤澤透亮。
而此刻,這條美麗優雅的項鏈上正散發的耀眼的光,似乎也在嘲笑著他有多麼的失敗,多麼的愚蠢,多麼的可笑……
他果斷地合上蓋子,揚起手,狠狠地砸了出去。
……
第二天是清明小長假,不少同學都回了家,校園裏冷清了不少。
下午,秦朗非要以幫了晉若溪為由,讓她晚上陪他吃飯。
晉若溪嚴詞拒絕,沒心情不說,第二天是清明節,是祭奠母親的日子,不宜參加任何娛樂活動。
秦朗沒再勉強。
翌日早上,天蒙蒙亮晉若溪就起來了,她決定到十字路口給母親燒些紙錢。
十月初一的鬼節,因為沒有假期回不去,她跟周梓乾總是相約著到十字路口去燒紙錢。
天氣很陰沉,偶爾有雨點飄落下來。
說也奇怪,幾乎每年的清明節,都要下一陣雨,或大或小,這似乎是老天的眼淚,在緬懷逝去的人們。
剛出校門,就聞見空氣中飄浮著的濃濃的燒紙的味道。
還是那個十字路口,依稀可見已經有人來燒過了,紙錢的煙灰被風一吹,留下地上一小片的黑灰。
晉若溪拿出買好的紙錢擺放在地上,又拿了打火機出來,小心翼翼地點燃。
看著紙錢慢慢燃燒,跳動的火苗中,仿佛出現了母親溫柔慈祥的笑臉。
她七歲喪母,其實對母親的記憶到現在為止,已經有些模糊。
倒是周梓乾,母親的去世留給她的傷心和感情的空缺,在她八歲那年由他接替過去,幫她漸漸填補上去。
是他讓她忘記了喪母的痛苦,給了她生活的快樂和希望,她對他的感情,除了有愛慕,更多的應該是一種依賴。
可是現在,那個曾經能讓她依賴的男人再也不屬於她……
“媽,請原諒我今年沒回去看您,我在這裏燒些紙錢,您在那邊一定收好。”
“爸有梅姨照顧,您就放心吧!”
“我學習上還算順利,等將來畢了業找到工作,爸爸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晉若溪邊燒著紙錢,邊喃喃自語。
不覺間,眼睛已經朦朧……
“小心!”
隨著一聲大喊,一股颶風般的強大力道驟然朝著晉若溪席卷而來。
接著,她被推出了老遠,連續翻了幾個身後,跌坐在了冰冷堅硬的柏油路麵上。
而她的不遠處,一輛汽車已經疾馳而過,獨留下躺在地上的男人。
晉若溪慌忙爬起來,朝地上的男人跑過去。
“小溪,你沒事吧?”
“梓乾哥,你沒事吧?”
兩人幾乎同時出聲。
躺在地上的周梓乾扶著地麵要站起來,可能是剛才被撞了一下,有些吃力。
晉若溪忙去扶他,望了眼肇事汽車消失的方向,又看向他:“梓乾哥,剛才傷到你沒有?”
周梓乾搖了下頭,眼底的後怕還很明顯:“我沒事,你呢?剛才真的好險,摔到哪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