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聖言謙讓道:“顧董,您是長輩,這我們就不敢當了,還是我們一起碰一杯吧!”
顧長水沒反對,於是三人碰了杯。
喝掉杯裏的酒,顧長水的目光在他們身上流連了片刻,最後落在秦羿川身上,說道:“前段時間小女狂妄,多有得罪,還望秦總和吳總不要記恨。”
秦羿川垂下眼眸,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話,像是在認真思索著什麼。
吳聖言快人快語,客套地說:“哪裏哪裏,如今顧董您又多了個乘龍快婿,自然是如虎添翼,今後我們仰仗您的地方多著呢!”
“年輕人過謙了,倒是我們這些老骨頭,今後還需要你們多照顧。”顧長水哈哈笑了兩聲,隨後轉移了話題,“對了,聽說吳市長出國訪問考察了?”
吳聖言頷首:“不然怎麼說也必須來捧場的。”
“代我向吳市長好。”顧長水笑著寒暄,而後看向秦羿川,類似於拉家常似的問道,“秦總,聽說你是X國人,父母親也都是經商的嗎?”
“家父不在了,家母是搞藝術的。”秦羿川沉吟片刻,有所保留地回答。
顧長水好像很感興趣似的:“繪畫藝術嗎?”
秦羿川頷首,看向的他眸光中有一絲波瀾掠過,很快又歸於平靜,本就漆黑的眸底愈發的深邃。
“不瞞你們說,其實我年輕的時候最大的興趣就是畫畫,甚至立誌將來一定要以畫畫為生,可惜,人生總有很多無奈,更是不能隨心所欲……”
“難怪顧董對文化藝術傳播事業這麼熱衷,原來還有這樣的淵源。”
吳聖言的話聽起來像是恭維,其實本來就是事實。
在帝城,顧氏相當熱衷文化藝術傳播事業,幾乎所有跟藝術有關的商業活動,顧氏都會參與。
秦羿川卻不以為然地揚唇:“我覺得,如果是真誌向的話,隻要追求夠執著,那些無奈根本就不是無奈,除非是葉公好龍,換句話說,其實是在推卸責任。”
吳聖言似乎聽出他話裏有話,具體是什麼,他又猜不透,而且,他說話時陰陽怪氣的語調極其少見,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於是,詫異地瞥向秦羿川。
言辭犀利不奇怪,因為秦羿川有時候說話就有這個毛病,但在人人尊敬的顧長水麵前也這麼說話,就太不正常了!
吳聖言尷尬地看著顧長水,趕快站出來打圓場:“顧董別介意,他說話就這樣,平常就沒少損我,其實真沒有什麼惡意。”
顧長水倒是一副毫不介意的樣子,麵上和煦依舊,甚至看向秦羿川的眼神裏多了些讚賞:“不不不,秦總說的極是,佩服佩服!如果我年輕的時候就能像秦總想的這麼透徹,也就不會到這個年紀還在這裏嗟餘歎惋了。”
“顧董的事業一直像棵常青樹,應該不至於到嗟餘歎惋那一步吧,莫非您指的是婚姻家庭方麵?或者說,年輕的時候做過什麼虧心事?”
秦羿川的言語愈發犀利,看向他的目光也充滿著不友善,甚至大有辦人難堪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