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誰不是了?”見她們都沒人敢回答,厲興又不耐地重複了一遍。
幾個女孩靜默地垂下了頭,就在厲興以為沒人回答他時,晉若溪突然開了口:“……我不是了。”
如果因為這個原因把她投進海裏喂鯊魚,她覺得或許還能獲得一條生路。
跟周梓乾分手那天她意外落江,差點淹死,就是吃了不會遊泳的虧,後來,她特意參加了學校的遊泳社團,學會了好幾種泳姿,而且,遊得速度也不錯。
她的話音剛落,那幾個如沉默羔羊的女孩紛紛抬起了頭,眼睛看向她,有對她勇氣的佩服,也有對她即將麵臨厄運的同情。
厲興的目光早在晉若溪的身上來回打轉,像一把鑽子一樣,仿佛要透過她的肉體看到她的靈魂,去挖掘出她有沒有說謊。
讓人費解的是,他的眼底竟然有笑意浮動,問:“你真不是了?”
“不是了。”晉若溪謹慎又戒備地看著他。
厲興突然咧嘴笑起來,牙齒在黝黑皮膚的襯托下顯得非常白,黑白對比明顯,讓他的樣子看起來更加猙獰瘮人。
他這一笑,幾個女孩更是不明所以,驚恐的眼睛裏似乎蒙著一層迷霧。
厲興在幾個女孩的注視下,突然走近晉若溪,蹲下身,捏住她的下頷,笑道:“你很誠實,也比其他人都有個性,這麼近距離看,也更漂亮,我喜歡。”
他一張嘴說話,一股惡臭傳來,晉若溪下意識地向後縮了一下脖子,身體跟他隔開一些距離。
他卻又欺身上前一步,醜陋的笑容裏盡是猥瑣邪惡:“知道嗎?我不喜歡沒經驗的,什麼都不懂,還要再訓練,如果你能讓我滿意,我就不賣你了,以後跟著我,有你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
到現在,晉若溪才算知道他的真正目的,如果是從此以後跟著這樣一個從身體到靈魂都是罪惡的男人,那她寧願去死!
不待晉若溪有什麼反應,男人突然對著門口命令:“來人,給她鬆綁!”
門外,很快進來一個青年,三下兩下就給晉若溪鬆了綁。
“把她帶到我房間去!”厲興的命令再次傳來,然後先出了艙門。
青年壓著晉若溪往外走,腿部長時間受困,造成血液循環不暢,步伐有些踉蹌。
出了艙門,清涼的海風吹來,身上的萎靡陡然被驅散一些,一種釋放的感覺油然而生。
她很清楚這種釋放是短暫的,甚至短暫的可憐,她望了眼桅杆方向,腳步頓住,眼睛餘光望了眼身後的青年,突然一個猛衝,朝著桅杆跑去。
“你回來!”
青年反應極快,晉若溪剛跑出去幾步,離桅杆還有幾米遠,就被拽了回去。
“你以為你跳下去就能逃命?這裏不是小河小溝,可是深海,就算水性再好,也不可能遊出去!”青年把她雙手負於身後,惱怒地嗬斥。
盡管他說話凶巴巴的,但莫名的,晉若溪竟感覺他並不像是壞人,甚至,從他漆黑明亮的眼睛裏還能隱隱尋出他對自己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