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別開槍……別開槍……求求你別開槍……”
艙門內突然傳來咚咚的砸門聲,讓外麵有了片刻的寧靜,兩個男人的視線同時轉向艙門方向。
厲興冷笑:“嗬,才兩分鍾時間就互相勾、搭上了,一個願意替她死,另一個又這麼不舍得,既然你們都這麼想死,我就成全你們到陰間作一對自在鴛鴦!”
話音剛落,隻聽槍聲傳來,接著是男人痛苦的悶哼聲。
“啊……不要……”晉若溪在艙門內失聲大叫,顫抖著身體跌坐在地上。
“多謝厲哥手下留情!”
“你爸的恩情,我算是還了,我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跟我提要求!”厲興說著,把艙門上的鑰匙給他丟過去,“把她藏好了,以後別讓我再看見她!”
片刻後,晉若溪聽見了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旋即起身,胡亂抹了把眼淚,緊緊盯著那扇即將打開的門。
門外的人似乎怕開門的動作太突然嚇到裏麵的人,打開的速度像是慢鏡頭似的,一點一點,很慢很慢,直至完全打開。
外麵耀眼的陽光一下子照了進來,背光而站的青年宛如黑色雕像般偉岸挺拔,神情肅然。
“你沒事吧?”
“你沒事吧?”
兩人居然同時開口,依然一個門裏一個門外的站著,彼此打量著。
“我沒事。”晉若溪搖了下頭,抹幹淨臉上的淚水,抑製住顫抖的身體,強迫自己擠出笑容,但她知道這個笑一定難看得要死。
青年也笑著搖頭:“我也沒事。”
“呀!你的胳膊……”晉若溪的視線從他臉上移開,落在他的大臂上。
那裏,鮮血正汩汩的往外冒著,順著胳膊流下來,滴在地上,原來那聲槍響打中的是他的胳膊。
晉若溪一步跨出艙門,拉起他受傷的胳膊,簡單查看了一下,緊張地問:“船上有醫生嗎?”
“沒有,待會兒我自己處理。”青年的臉上依然掛著笑容,很輕鬆很閑適的那種笑,似乎是在安慰她。
這無形中緩解了晉若溪心裏的緊張。
“船上有醫藥用品嗎?我幫你。”
“好,跟我來吧!”
晉若溪跟著他繞著甲板轉了個彎,來到另一間艙室,他推開了門。
一間很小很簡陋的艙室,裏麵堆放著不少雜物,顯得空間狹窄,光線陰暗,靠牆的位置放著一張單人床,床單和被子看上去都很幹淨,這應該是他的住處。
晉若溪跟著他走進去,他有些抱歉似的說:“這裏地方小,你先坐床上吧!”
“好。”晉若溪聽話地坐了下來。
他卻沒有坐,而是走到床尾,彎腰單手在一個矮櫃裏翻找著什麼,晉若溪以為他在找包紮用品,便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環視著這間陰暗逼仄的艙室。
雖然跟一個陌生男人共處一室,但莫名的,晉若溪卻感覺內心無比的安定,也對他無比的信賴。
一個能拿生命拯救自己的人,還有什麼不能讓她信賴的?
翻找了一陣,他直起身,手裏拿著件衣服,給她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