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鳳看著晉若溪並不算好的臉色,歎了口氣:“其實他也是好心想幫你爸的,沒想到事情卻變成了這樣,總之,是我們母子倆連累了你爸和你,我向你們父女倆正式道個歉,別再生我們的氣了。”
“都是一家人,說這些話幹什麼?”不待晉若溪回話,晉承文搶先接過話去,“隻要你以後徹底改了那個毛病就行了。”
“我要是還不改,自己都會拿刀砍掉自己的手!”梅鳳追悔莫及地說著,撩起係在腰間的花布圍裙,悄悄抹了下眼角滲出的淚水。
晉承文嗔道:“瞧你都這把年紀的人了,說的什麼傻話!”
晉若溪心裏再有氣,看著這個樣子的梅鳳,也是於心不忍,況且,她跟父親雖是半路夫妻,感情卻是一直不錯,於是說道:“事情過去就讓它過去吧!你也別再多想了。”
“哎,好。”梅鳳感激地點頭,又抹了把眼淚,起身收拾碗筷去了。
傍晚,門鈴響起。
“小溪,快去開門,應該是你梓乾哥回來了。”晉承文招呼道,臉上居然閃現出興奮之色。
晉若溪去開了門,果然,門外站著拎著行李的周梓乾,看來他沒先回自己家,直接來的這裏。
看見晉若溪的刹那,他深沉的眼神登時炫亮耀眼:“小溪,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本是想跟她一起回來的,料想到她極有可能會拒絕,還有顧芷蘭那邊的送行,最終,打消了念頭。
“上午。”晉若溪不冷不熱地答,然後側了下身,給他讓出位置,“進來吧!”
周梓乾進門,聽見門鈴響時,梅鳳早從廚房跑了出來,有些激動地迎上前,接過他手裏的行李箱:“梓乾回來了,累了吧?來先坐下喝口茶歇一會兒,馬上就開飯了。”
“對,先坐下喝口茶歇一會兒。”晉承文也上前附和,那股熱情勁絲毫沒有因為他的過錯而生他的氣。
手裏沒有了行李箱,周梓乾突然感覺手不知往哪裏放了,看向晉承文的眼神不停地閃爍著,歉意又尷尬,於是,搓了幾下手,說:“爸,您瘦多了,氣色也不好,找醫生看過嗎?”
“老毛病了,沒什麼事。”晉承文笑著擺手,可呼吸卻有些喘,根本不是他所說的沒什麼事。
他越這麼大氣,周梓乾心裏的內疚反而越重:“對不起,那事怨我沒有考慮周全,不僅沒幫上忙,反而連累了您……”
“別說了,我都知道。”晉承文截斷他未說完的話,“一個官司是官司,兩個官司也是官司,都到了這一步了,我也都看開了,沒你們想的那麼脆弱,你跟你媽也都不要再內疚了,明天在法庭上我會積極跟法官認錯,至於怎麼判刑全交給法院了。”
“不,我會主動跟法院坦白給新局長好處的人是我,您根本不知情,這樣,法院就會根據事實量刑的。”周梓乾的音量有所提高,情緒也有幾分激動。
“什麼?你要在法庭上坦白?”晉承文還未接話,被梅鳳搶先了一步,睜大的眼睛裏滿是震驚和懼怕,“那你豈不是也要吃官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