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在她房裏。”梅鳳答。
周梓乾轉眸看向也從沙發上欲送他出門的晉承文,沉吟了片刻,說道:“因為爸的事小溪一直在埋怨我,現在都不願意搭理我了,我們好不容易都回來了,我想跟她好好談談。”
“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呢!”晉承文聞言,尷尬又歉意,“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埋怨不埋怨的,我這就叫她出來,當著你媽和你的麵跟她好好說說。”
周梓乾連忙攔住他:“爸,錯在我,還是我親自跟她解釋的好,我正好要回家,讓她去送送我吧!”
“好,我去喊她。”晉承文說著,就去喊晉若溪了。
晉若溪出來,看見周梓乾還站在那欲走不走的樣子,有些明白父親喊她出來的用意,於是,不冷不熱地說:“哦,這是要走了,恕不相送了。”
“小溪,怎麼說話呢!”晉承文嗬斥一聲後,突然咳嗽了起來。
晉若溪到底是心疼父親,趕快上前給他撫胸順氣,更是不敢再說什麼惹他生氣的話。
晉承文緩過來氣,壓低音量說:“你梓乾哥好不容易來一趟,你看看哪有你這麼待客的,快去,送送你梓乾哥。”
晉若溪心裏再不情願,也不忍心忤逆他,於是,拖遝著腳步走到周梓乾身邊,不動聲色地瞪了他一眼後,拎起他的行李箱就往外走。
周梓乾望著她負氣又倔強的背影,深沉的眼睛裏浮出點點笑意,轉眸對晉承文說:“爸,媽,我會跟小溪解釋清楚的,你們早些休息吧!”
“小溪是妹妹,她心裏又不痛快,你說話多讓著她點兒。”梅鳳不放心似的交代。
“我知道。”周梓乾應了一聲,就腳步輕快地出了門。
晉若溪家住的是縣稅務局的家屬樓,老式的單元房,樓道的聲控燈有好幾個都壞掉了也沒人維修,光線很暗。
周梓乾的行李不算太沉,她一路負氣地拎著下了樓,準備把他的行李放到大門口的門衛室就回去。
家屬樓裏住的都是稅務局的職工家屬,幾乎整個院裏的人都互相認識,看見晉若溪拎著一個行李箱下樓,幾個在樓下乘涼的婦女主動跟她打招呼。
“喲!這不是老晉家的小溪嗎?怎麼?才剛回來這就要走?”
晉若溪慢下腳步:“不走,送個人。”
其中一個喜歡大嘴巴的婦女起身,攔在她身前,探著身子壓低音量問:“你爸的案子是明天開庭吧?”
以前晉若溪就相當厭煩她這種有事沒事都喜歡聚在樓下家長裏短的婦女,別看她現在裝作一副關心的樣子,其實心裏正在幸災樂禍,巴不得別人家裏都出點事,好讓她多看幾次笑話。
晉若溪壓根不想搭理這種人,敷衍的嗯啊了一聲,就要繞過她走開。
豈知另外幾個婦女也跟著圍了上來,個個都是一副關心又同情的樣子,晉若溪沒辦法脫身了。
其中一個無比惋惜似的歎口氣:“唉!你說說你爸清明一輩子,到老了倒犯起了糊塗,說來說去都是你那個後媽害的,自打她嫁過來,我就一直看她不順眼,你瞅瞅,你爸徹底栽在她身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