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若溪拿著各項看得似懂非懂的檢查結果,來到華清揚的辦公室,都來不及坐下,就緊張地問:“華醫生,你看肺癌的幾率大嗎?”
華清揚翻看了下她拿過來的檢查結果,眉頭凝重地蹙起,然後有些悲憫地望向她:“很大,最後那項檢查隻是確定是什麼類型的肺癌,以便對症下藥,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如一道可怕的驚雷劃過天際,晉若溪的身體狠狠地震顫了一下,她頓時感覺四周陷入了黑暗中,眼前什麼也看不見了,雙腿一軟,就要栽倒地上。
華清揚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她:“來坐下說話。”
晉若溪極力穩住情緒,卻還是抑製不住從心頭漫出的悲傷淚水,她顫聲問:“那……有治愈的可能嗎?”
一旦牽扯到癌,都是可怕的,基本上等同於一隻腳已經跨進了墳墓大門。
華清揚無比惋惜地說:“已經是晚期了,而且,支氣管和胃上,癌細胞都有擴散跡象,基本上到了這個階段,醫生能做到的也隻是幫助病人減輕痛苦,盡量延長生命,別的真的很難做到。”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晉若溪徹底崩潰似的,雙手抱住頭,緩緩地埋在了桌子上。
華清揚無奈地歎口氣,勸慰道:“晉小姐,你也想開些,生老病死,誰都無法逆轉,這段時間,你有空就多陪陪你父親吧!”
回父親病房前,晉若溪去洗了把臉,臉上的淚痕沒有了,可眼睛卻還是紅紅的,她不想父親看出她哭過,也不想父親知道自己的真實病情。讓他帶著希望過完這最後幾個月,總好過掙紮在痛苦和絕望中。
剛進病房,梅鳳就發現了她眼睛的異樣:“小溪,你眼睛怎麼了?”
“沒什麼,進去了個飛蟲,現在出來了。”晉若溪下意識地揉了下眼睛,掩蓋住自己的心情。
晉承文和梅鳳都信了,沒再說什麼。
晉若溪坐在病床邊,拉住父親的手:“爸,我剛才去問了華醫生你的病情,他說還是老毛病,就是比過去嚴重了些,你也別著急回去,在這好好治一段時間,等治好了再回去。”
晉承文卻說:“要還是老毛病完全沒必要住這麼好的醫院,開點藥回家吃就行了。”
晉若溪小臉一繃:“醫生說光吃藥不行,必須住院的。”
“我現在連醫保也沒有了,住院又要花那麼多錢……”晉承文臉上憂慮重重。
“爸,錢的事我來想辦法,你不用操心了。”晉若溪截斷他,心裏泛起一股酸澀和悲涼。
晉承文歎口氣:“小溪,羿川是個好孩子我知道,可老是這麼麻煩人家終歸是不好,你們隻是在戀愛,又沒有結婚,爸爸不想你在他麵前為難。”
梅鳳突然插話:“不用羿川的錢,不是還有梓乾嗎?梓乾是我兒子,也算是你兒子,你看病花他的錢總說得過去吧!聽醫生的話,在這把病治好了再回去,這樣我也能安心。”
聽她這麼說,晉承文似乎沒有了反對的理由,於是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