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談話,似乎隻有這個老女人依然興致勃勃,津津樂道,人們說得不錯,精明過頭便是愚蠢,這點在這個老女人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秦羿川始終麵帶溫雅的淺笑,那雙幽冷中隱隱透著諷刺的眸完全像是在看一出小醜劇目似的。
晉若影早就尷尬得聽不下去了:“媽,時間不早了,你跟爸不是還要趕火車嗎?趕快走吧!”
晉承文趕緊順著晉若影的話附和:“對,趕火車要緊,別耽誤了。”
對這個弟媳,他心裏反感歸反感,卻是沒有糾正和改變她的義務,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是在稀裏糊塗,得過且過中過去的,尤其是家務事。
晉若溪小時候,她耍手段強勢搶走女兒的東西時,處處抬高自己貶低別人時,難道他會從來沒有介意過嗎?
不,他會介意的,甚至會很生氣,隻是,男人寬厚的胸襟,不容許他跟這樣的女人計較,跟她計較也絲毫沒有意義,他能做到的隻能是敬而遠之。
現在年紀大了,更是什麼事情都看淡看開了許多,他們能順道來看望自己,他心裏是知足的。
嬸嬸終於起了身:“那行,大哥你好好治病,我跟承武就回去了。”
“小影不回去了?”晉承文問。
“小影打算留下來參加一個新生聯誼活動,新生開學早,聽說還要軍訓,就不打算回去了。”
“哦,這樣啊!”晉承文點頭。
晉若影也站起身,眼睛若有所無地朝秦羿川的位置掃了一眼後,說道:“大伯,以後我隻要有時間就會來醫院看你,順便讓梅姨和小溪姐也休息一下。”
不待晉承文接話,梅鳳搶先讚道:“小影可真是個懂事的好姑娘!”
晉若影羞答答地垂下了眸:“梅姨,你過獎了。”
“大哥,你好好養著,我們就先走了”臨出門前,老實木訥的晉承武終於說話了,並不是他不想說話,而是有妻子在場,他永遠是個陪襯,久而久之,也就養成了當個透明人的習慣。
出於禮節,晉承文對晉若溪吩咐道:“小溪,去送送叔叔嬸嬸。”
把叔叔嬸嬸送到醫院門口,本以為晉若影也該離開了,沒想到她又隨著晉若溪回到了醫院。
晉若溪詫異:“你不是要去參加新生聯誼活動嗎?”
“聯誼活動還要過幾天呢!”晉若影邊說邊討好似的挽上晉若溪的胳膊,“我決定了,這幾天就先呆在醫院,多陪陪大伯。”
對她這麼殷勤的表現,晉若溪無話可說的同時,總感覺哪裏有些怪怪的。
上了電梯,裏麵隻她們兩個,晉若影望著明亮的牆壁上映現出來的清秀臉龐,一抹嫉妒從眼睛裏急速劃過,而後,歉意地開口:“小溪姐,我媽……剛才那麼跟羿川哥說話,還希望你不要介意,要是惹了他不高興,待會兒我會親自跟他道歉。”
晉若溪不以為意地笑笑:“他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再說,嬸嬸也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話呀!她說的都是事實,而且也是關心我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