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台燈打開,強烈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她的眼睛突然一陣刺痛,下意識地低下頭閉上了眼睛。
“把頭抬起來!”審訊警察厲聲命令道。
晉若溪緩緩睜開眼,待適應了強烈的光線後,慢慢抬起了頭。
她處在強光中,周圍的一切看起來都是黑洞洞的,隻能看見對麵審訊台前坐著兩個警察。
跟對麵正常的燈光相比,晉若溪眼前的燈光太過強烈,以至於對方能看清楚她臉上任何一個微妙的表情,而她卻是連他們的五官都看不太清楚,不過,她卻是能感覺出他們神色的肅然,目光的銳利。
“你叫什麼名字?”
“晉若溪。”
“年齡。”
“20。”
“職業。”
“學生。”
“在哪個學校上學?”
“帝城美術學院。”
一個警察問,一個警察記錄,問過這些最基本的個人信息,才開始跟案件有關的正題。
“你跟沈尋是怎麼認識的?”
“我不認識他。”
“你不認識他,為什麼去找他?”
晉若溪沉吟了一瞬,才做了回答:“我是被他綁去的。”
從內心講,她是極不願這麼回答的,因為那樣會讓沈尋罪上加罪,讓警察更加認定他是十惡不赦的大惡人,也一定會加大警力去追捕他。
但事到如今,她更不想辜負了沈尋的好意,或許他運氣好,已經逃遠了,而她也可以順利脫罪。
“你在撒謊!”警察突然抬高了聲音,近似怒斥,“你明明是自己去找他的,我們可是有目擊證人,而且還有人看見,你們兩個前天晚上就在一起,手牽著手,相當親密!”
晉若溪下意識地搖頭否認:“沒有!我沒有跟他在一起!我怎麼可能跟他在一起?”
心髒卻是惶恐得突突直跳,真的有人看見他們在一起了?還是,這隻是警察試探性的詐問?她不確定。
“我再問你,昨晚你是怎麼到沈尋的住處的?”警察的聲音越來越威嚴,看向她的眼睛也越來越犀利,仿佛刀子一般,直刺入她的心髒。
“我說了,我是被他綁去的。”晉若溪卻是倔強得不肯輕易承認,她不能辜負了沈尋的好意,如果她入獄了,將來他也一定會像她對他一樣心存愧疚和自責。
一個心存愧疚和自責的人內心之痛苦她最能體會,她不希望他將來帶著這種痛苦去做不理智的事。
“你又在撒謊!明明是你自己去找他的!”
“不是,不是我去找他的,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小姑娘嘴還挺硬,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會掉淚了。”警察怒極反笑,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撥了一串號碼後說道,“小王,把我讓你收集的證據送過來。”
沒一會兒,審訊室的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女警察,把手裏的一份資料給了那個要資料的警察後,又走了出去。
審訊室的門剛一關上,那個審訊警察就拿著資料起了身,走到晉若溪麵前,把其中兩張放到她的麵前:“看看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