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端起一杯酒,故意動作誇張地朝程風身上潑去:“程風,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你仗著有點小才能成天吊兒郎當的,來這種地方你也不安分,我今天就用這酒把你潑醒!”
程風一個激靈後,蜷縮起自己的脖子,頭深深地埋在胸前,如喪家犬一樣,樣子狼狽極了,也可憐極了。
導演不解氣似的,又端起一杯果斷地潑出去:“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再得瑟,敢不敢再囂張了!”
“你是死人啊!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快給秦總道歉?”
第三杯酒潑出去後,程風終於聽出了導演表麵上是在狐假虎威,曲意逢迎秦羿川,實則是在袒護他,給他台階下。
於是,他趕快對著秦羿川可憐兮兮地認錯:“秦總……我錯了,我錯了……”
秦羿川冷冷地看著他,唇角掀起嘲諷,漫不經心地問:“你怎麼錯了?”
程風的眼珠偷偷轉了一下,說:“我,我不該不知天高地厚,擾亂宴會秩序,掃了您的興。”
“還有呢?”秦羿川似乎不滿於他道歉的內容,不耐地催促道。
“我……我……我也不知道了……”程風佯裝糊塗,委屈地搖著頭,打死他也不能承認調、戲晉若溪在先。
被秦羿川當眾羞辱,被迫給他道歉,他自認倒黴,畢竟胳膊擰不過大腿。但如果讓他給晉若溪那樣的無名小丫頭道歉,他是決意不肯的,那樣,今後人前人後再也抬不起頭了。
秦羿川沒有興致也沒有時間跟這種人在這虛與委蛇,他像是失去了最後的耐心似的,直接挑明說:“那我來告訴你,你不該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孩,而且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知道我生平最討厭的是什麼人嗎?就是欺負女人的男人。”
“哇……好有正義感啊!不愧是我們帝城的男神!”
“逆天啊!簡直太帥了!”
“秦羿川,我愛你……”
秦羿川的話音剛落,人群裏就傳來一陣讚歎聲,幾個花癡演員絲毫不掩飾內心的仰慕,甚至刻意把聲音抬得很高,想讓秦羿川聽見進而再得到他的垂青似的。
“秦總您誤會了,我沒有欺負她,是她先對我動的手,是她欺負的我啊!”程風極力解釋著,試圖用偽裝出來的委屈相來顛倒黑白,順便扭轉乾坤。
“你的意思是我的眼睛出問題了?”秦羿川陡然睜大劍眸,狠狠地刺向他,冷厲的聲音也突然揚高,“或者說,我不分青紅皂白,在有意偏袒對方?”
“不不,您的眼睛當然沒問題,可是……”
“程風,你錯了就是錯了,還在這狡辯什麼,趕快給晉小姐道歉!”導演的怒喝將試圖繼續狡辯的程風強勢的壓倒,瞪著他的眼睛對著他微微眨動了幾下。
那既惱怒又無奈的眼神分明在告訴對方:你到底有沒有眼力勁,還想不想在演藝圈裏混了?
程風立刻接收到他眼睛裏的信號,僅沉吟了一瞬,便老老實實對著晉若溪道起了歉:“對不起晉小姐,以後我再也不跟你開玩笑了,我這身衣服也不讓你賠了,一切都是我自找的,算我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