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恨的是,我當時吻過你後,不知道你那種反應是因為懷孕了,又一次誤解了你。”
他說完,眼睛裏已經散去的幽怨又一次爬升上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懷孕的事?”
“我是後來才知道的,我怕你,不承認孩子是你的,畢竟你當時那麼誤會我跟沈尋。”晉若溪說著,垂下了眸。
提到那個可憐的孩子,心口處總有種沉悶的鈍痛感,就像是鈍刀在一點點的折磨著她,那是她的第一個孩子,或許也是她最後一個孩子,可她卻沒有好好珍惜,反而用那麼殘忍的方式對他。
如果事情能夠重來……
秦羿川突然抱緊了已經淚流滿麵的她,此刻,心口痛的何止她一個,從某種程度上講,他的痛或許比她還要來得洶湧和猛烈,不覺間,他的聲音也哽咽了:“溪溪,對不起……”
她在他懷裏盡情地流著淚,默默地搖著頭:“不,我也有很多不對的地方,要是我當時晚一點從公寓裏搬走,要是那天你上課的時候我不刻意躲出去,要是我告訴了你我懷孕了,或許就不會有那麼多事情發生了。”
“還有沈尋的事,我不應該那麼不信任你,故意瞞著你,結果還是闖了個那麼大的禍。”
當然,這是他們分手後她才逐漸想通的,就算他要伸張正義,最起碼也應該會先尊重一下她的感受,因為他總是那麼在乎她的感受,如果當時她告訴了他實情,事情或許就會是另一種結果。
可是,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如果……
良久,秦羿川長歎一聲:“很多事情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並不是我們刻意躲就能躲得過去的。溪溪,我們一起忘記過去的不愉快,隻記住愉快的,好嗎?”
“好。”
夜越來越深沉。
真實地拋出了心底的痛苦和紛雜,留下來的反而是一種彼此釋懷的寧靜,他們輕輕地相擁著,聽著彼此的心跳聲,感覺格外安心,這是他們在醫院睡得最香甜的一夜。
翌日,辦好出院手續,晉若溪終於換掉了病號服,穿上自己的衣服,像是終於刑滿釋放的犯人一樣,整個身心都是輕鬆愉悅的。
她不願意再坐輪椅,非堅持自己走,走了一段,秦羿川怕累到她影響恢複,都沒跟她打商量就一把將她抱起,闊步朝前走去。
晉若溪猝不及防,本能地抓住了他前胸的衣服,偷偷環視了下周遭,小聲嗔道:“你放下,我自己可以走。”
大庭廣眾之下,她覺得這種行為是不妥的。
“這有什麼,你還是病號,你看那邊,也有一個。”秦羿川知道她臉皮薄,揚起下巴朝不遠處比了比。
晉若溪望過去,不遠處也有一個男人正抱著一個女人在走,這種行為在街上少見,但在醫院並不少見。
晉若溪不吭聲了,把臉貼在他的胸口,盡情享受起這種特殊待遇。
一直把她抱到晉承文的病房門口,秦羿川才把她放下來。
看見他們一起來,晉承文和梅鳳都很高興,晉承文朝她的腿上掃去,關切地問道:“小溪,你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