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孫子,秦朗就跟他不是一樣的待遇,秦朗小時候在外公麵前敢撒嬌,敢耍賴,非但不會惹來外公的吹胡子瞪眼,反而會招來更多的疼愛。
隻因他是辱沒了秦家聲譽,遭人嫌棄厭惡的私生子。
“我從小就幻想,如果我有個爸爸的話,會是什麼樣子的呢?我可不希望像外公那麼嚴厲的,我希望我的爸爸會是一個很疼愛我,也很慈祥的人。”秦羿川的唇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目視著前方的眼睛裏隱含著一種迷離憂傷的憧憬。
“所以,你很羨慕我有一個慈祥的爸爸?”
“我爸的確很慈祥,小時候我犯了錯誤,都不舍得大聲訓我,要是家裏有什麼好吃的東西他都不舍得吃,全部都留給我……”提起父親,晉若溪心裏甜甜的,正說著,她忽然意識到什麼,“不過我也很羨慕你呀,你雖然沒有爸爸,肯定有個很慈祥的媽媽吧?”
“我媽一直在忙她的事業,跟我相處的時間很少。不過我不怨她,她隻有沉浸在她的畫作中的時候,才不會那麼鬱鬱寡歡,臉上的笑也才會多一些,小時候,她一畫畫,我就躲到一個角落,偷偷去看她的臉。”
秦羿川記得,畫著畫的母親,眼神再也不是黯淡憂傷的,而是閃著流光溢彩,像煙火那麼璀璨,她唇畔的笑也是發自內心的,帶著對某種事物的追憶和自我陶醉。
秦羿川極少跟她提起他的家庭,也極少提起他的母親,即便是不經意提起,也是寥寥幾句就結束。
聽著他的敘述,晉若溪的腦海裏很快勾勒出一副滿懷傷情的畫麵:一個孤獨的小男孩,明明生活在一個大家庭裏,卻是得不到一點關愛,甚至總是遭到別人的排斥和白眼。
他的母親應該是愛他的,可過度的沉浸在過去的悲傷中,往往會忽視他的存在,他沒有夥伴,沒有傾訴的對象,隻能躲在一個小角落裏默默忍受著孤獨,貪婪地想從母親的臉上去獲取那一點少得可憐的溫情。
想著想著,她的心口突然酸澀起來,頭緩緩靠在了他的肩頭:“沒關係,以後你不是一個人了,我會一直陪著你的,直到你厭倦我了,我再知趣的離開。”
“你怎麼總是對自己那麼沒信心?”秦羿川用手指在她額頭上嗔怪似的輕彈了一下,“你說這話的時候,也是在貶低我,知道嗎?”
從小到大,他一旦真正喜歡上什麼,很難再改變,說的好聽點,這叫執著堅持,說的不好聽可能叫頑固偏執,執著也罷,偏執也好,反正他早就在心裏認定了這個女孩。
“哦好吧,我錯了。”
讓晉若溪沒想到的是,秦羿川沒有把車開回福灣小區,而是開到了位於景山的別墅。
“不回福灣小區了嗎?”晉若溪忍不住問。
“這段時間先住這裏,等你的傷徹底養好了再回去,其實不回去更好,畢竟這裏生活更便利些。”他說的沒錯,這裏條件好,又有傭人,生活肯定要舒適便利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