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蘭香梅慶幸的是,顧芷蘭從小身體都不錯,極少來醫院,每年固定的體檢,必定是蘭香梅無須傭人陪同,而是親力親為。
過了一會兒,蘭香梅歎了口氣:“隻是不知道這次蘭蘭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一定要醫生好好查查原因,或許是有人故意陷害的也說不定。”
蘭香梅不僅做事謹慎,還相當多疑,這是她在長期的爾虞我詐中形成的警覺,也是她害人害得多了自覺產生的一種本能猜疑。
“不會有誰有那麼大的膽吧?”周梓乾心尖微顫了一下,不過很快恢複如常,就算她要查也不會有任何結果,因為那種藥一旦進入身體,隻會產生作用,卻是不會殘留下藥物痕跡。
不過為避免萬無一失,周梓乾說:“我剛上網查了,現在自然流產的比例越來越高了,可能跟環境、精子卵子的質量、心情什麼的都有關係,胎兒的發育也講究優勝劣汰,或許這個孩子跟我們無緣,本不該來到這個世上吧!”
“嗯,也有可能。”蘭香梅作為過來人,並不是不懂這些,便沒有再說什麼。
手術結束,醫生出了手術室,帶著一臉的疲憊和惋惜走近他們。
蘭香梅先周梓乾一步奔向醫生:“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
“這次大出血給顧小姐造成的傷害不輕,手術中,我們發現子宮好幾處都有穿孔現象,恐怕以後再懷孕的幾率就很低很低了。”醫生如是說,照顧到她和找梓乾的情緒,話卻是說得有所保留。
“很低很低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以後都不會再懷孕了?”蘭香梅緊張得要死,揪著醫生的胳膊不放。
“這個不好說,那要看她身體的恢複情況和她的個人體質情況了。”中年女醫生回答完她的話,又垂眸看了眼被她緊緊抓著胳膊的手,“不好意思,接下來我還有個手術,要先走了。”
顧芷蘭被推進病房後,蘭香梅奔過去,抱著病床上的顧芷蘭哭得死去活來:“蘭蘭啊,我的寶貝女兒,你受苦了,媽媽心裏疼啊,疼得恨不能替你來受這份罪……”
顧芷蘭還沒有清醒過來,自然聽不到蘭香梅鬼哭狼嚎般的痛哭,周梓乾覺得太難聽,眉頭深深地擰起,臉上的厭煩再也藏不住。
蘭香梅持續不斷的哀嚎讓周梓乾終於忍無可忍,上前勸道:“您別傷心了,讓蘭蘭好好休息會兒吧!”
他的眼睛瞟向病床上的女人,她的臉第一次出現了病態的蒼白色,嘴唇灰白,沒有厚厚脂粉的掩飾,這個女人看起來是那麼平淡無奇,什麼帝城第一名媛,那不過是占了顧長水女兒這個名號罷了。
除去這個名號,她絕對是站在人堆裏立刻就會被淹沒的那種再普通不過的女人。
周梓乾的唇角不自覺的浮出鄙夷,但在蘭香梅轉過臉來時,他及時換回了痛苦的麵具。
蘭香梅擦了擦眼淚,忽然想起什麼:“梓乾,蘭蘭的事你不用跟你爸說了,反正他現在人在國外,跟他說也是讓他幹著急,等他回來後,還是讓蘭蘭自己跟他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