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若溪點點頭,沒再問什麼。
接下來,幾個人在一起商量了晉承文的後事辦理事宜。
人都講究落葉歸根,晉承文的後事當然是要回到青菱縣辦。
秦羿川和晉若溪離開後,周梓乾還在病房裏陪著梅鳳,想再多給她點安慰。
周梓乾陪著梅鳳默默地坐了一會兒後,說道:“媽,剛才你沒有告訴小溪實情,我知道你是為我好,謝謝!”
“我不光是為你,也是為我。”梅鳳弱弱地歎口氣,“她爸案子的事她都已經惱恨上我們了,我要是敢再告訴她這次的事,她肯定是要惱我們一輩子了,我跟她爸雖然是半路夫妻,可他待我卻是真心實意,他是好人,我不想他到地下了,再看到我們三個鬧得雞犬不寧,讓他的靈魂都不得安息。”
“我明白。”周梓乾點頭。
沒想到母親的大局意識,卻是恰巧照顧到了他的私心,如若真的讓晉若溪知道晉承文自殺的誘因,他這輩子就真的跟她再無可能了。
兩個人又沉默地坐了會兒,他突然想起母親剛才沒來得及說出來的話:“對了媽,剛才小溪來之前你突然說到了我爸,你到底想說什麼?”
梅鳳當然知道他現在所說的爸是他的親生父親,而不是晉承文,沉吟一瞬,卻是佯裝糊塗:“我剛才提到你爸了嗎?我不記得了。”
“提到了,你還說報應,黑心錢什麼的,你到底想說什麼呀?”
梅鳳的眸光閃了幾閃,眼眸垂了下來:“呃,沒什麼,可能我驚嚇過度有點糊塗了吧!”
“不對,你剛才分明就是有話要說的。”一向心思敏感的周梓乾當然不會相信梅鳳的搪塞,尤其是她明顯躲閃的眼神,更是讓他猜到她心裏一定藏著什麼話,“媽,當年我爸的事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我哪會有什麼事瞞著你,你想多了。”梅鳳轉過身去,就要從床上下來,“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我也要去洗洗睡了。”
“媽,我都這麼大的人了,你還有什麼話是不能對我說的,尤其是關於我爸的。”話已經問到這種程度,周梓乾不想輕易罷休,跟著她進了衛生間。
可剛到門口,電話突然響起。
他有些敗興地皺起眉,看見是顧芷蘭的來電,眉頭皺得更深,卻還是劃開了接聽鍵。
“梓乾,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過來呀?”顧芷蘭的聲音嬌嬌柔柔,透著大病初愈般的羸弱。
在聽見她聲音的刹那,周梓乾的手悄然握緊,卻是拿捏好聲音後才開了口:“我繼父這邊出事了,我在處理。”
“啊?什麼事呀?要緊嗎?”顧芷蘭陡然一驚,很關心似的。
其實,在晉承文剛跳樓不到半個小時,蘭香梅就把這個震驚整個醫院的消息告訴了她,兩個人已經在病房裏幸災樂禍半天了。
現在她卻裝得渾然不知的樣子,她以為能瞞得了周梓乾?隻不過現在還未到跟她撕破臉的地步,他隻能配合著跟她裝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