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周梓乾從梅鳳的手心裏徐徐抽出手,垂著頭苦澀地搖頭,“我的青春,我的愛情,全都毀在了你手裏,如果我怨你罵你幾句,能將我青春的快樂和失去的愛情找回來,我一定會狠狠地罵你,可是,有用嗎?我還能回到過去嗎?”
如果不是這場複仇,他現在肯定正跟心愛的女孩你儂我儂,說不定已經結了婚,過上了幸福的婚姻生活,何至於彎彎繞繞地走這種荊棘叢生的道路。
“梓乾,你別這樣,媽心裏比你還難受啊!”梅鳳哽咽著聲音,眼淚再次奪眶,“這樣,你不是根本不愛那個顧芷蘭嗎?等你繼父的事辦完,你就跟她離婚,你還這麼年輕,又這麼優秀,一定會再找到一個更好的姑娘的。”
周梓乾依然垂著頭,訥訥地說:“婚我自然會離的,可還能不能再找回她就不知道了。”
“找回她?”梅鳳咀嚼著他的話,忽然靈光一閃,“你是說你之前就已經有喜歡的女孩了?”
“別問了,我該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吧!”周梓乾說著就起了身,不等梅鳳再說什麼,逃避似的出了病房。
深秋的夜晚,長風陡起,飄落一地倉皇,樹葉片片落下,紛紛灑灑,天空如墨,沒有一星半點的明亮,仿佛無底的黑洞。
冷風吹在身上,周梓乾卻是絲毫感覺不到涼意,因為早在他得知那個見不得人的秘密時,他整個人就已經墜入了幽冷的深潭,這點秋風的涼意又算的了什麼。
他沒有開車,而是沿著醫院前麵的街道漫無目的地往前走著,他的腳步極其沉重緩慢,昏黃的路燈將他的身影拉得更加頎長,隱約還有些晃動。
孤獨的影子遊走在無人的街頭,跟深秋的夜色融為一體,透著一股子的蕭條和落寞。
此刻,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顧家是絕對不能再回了,他也不想去瀾悅小區,那裏將來是要作為他跟晉若溪新房的,現在的他太狼狽不堪,他怕褻瀆了那裏。
拐了個彎,眼前出現了一片燈紅酒綠,他駐足了片刻,走了進去。
痛苦的時候,酒吧是個好去處,尤其是裏麵的浮華躁動,恰恰能驅走他心底的不堪和孤寂。
像周梓乾這麼出眾的男人,來到這種檔次不算高的鬧吧,自然一下子就能吸引不少人的目光,尤其是他身上自帶的那種深沉淒清的氣質,最是迷人。
他剛一坐下,就有女孩來跟他搭訕,妖媚的、清純的、活潑的,熱烈的,工夫不大,已經有好幾個女孩先後過來,又統統被他驅趕蒼蠅似的攆走。
覺察到又一個女孩坐在了身邊,周梓乾眼睛都懶得抬一下,厭惡出聲:“別來煩我!走開!”
“梓乾哥?”
這個稱呼,讓周梓乾的身體猛顫了一下,然後緩緩側目。
女孩一臉的驚喜:“真的是你呀!我還以為認錯人了呢!”
周梓乾喝了不少酒,視線有些朦朧,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終於認出是誰:“晉若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