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父親的獨生女,父親的喪事理應由她親自操辦,接下來會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容許她隻顧著傷心而誤了正事。
秦羿川一直陪在她身邊,周梓乾和梅鳳也都在,看著她明明哭得紅腫的眼睛卻故作堅強的臉,周梓乾心疼又酸澀,想上前勸慰幾句卻是找不到合適的措辭,隻能作罷。
離開火葬場,他們直接往青菱縣返回,自然是秦羿川和晉若溪一路,而周梓乾跟梅鳳一路。
剛回到家,靈堂還沒有布置好,晉承武一家三口就來了。
晉承武老婆對著擺在靈堂上的骨灰盒一陣哭天搶地,那誇張的哭聲聽著實在虛假,也委實刺耳,秦羿川和周梓乾不禁都皺起了眉。
這老娘們,演技這麼好,簡直可以去當專門哭喪的人了!
晉若影也不甘落後,隨著她媽期期艾艾地哭了起來,不過她哭的時候是很注意形象的,手裏拿了個小手帕,哭聲不大,嚶嚶噎噎的,麵部表情也拿捏的很好,泫然的樣子甚是好看。
如果說晉承武老婆的哭聲是高音,那麼晉若影的就是低音,母女倆高低聲起此彼伏,配合得相當默契。
晉若溪看著這對母女的精彩表演,到底不知如何處理,如若上前勸說,那麼自己就成了配合她們演戲的人,她發自內心的反感。
秦羿川和周梓乾身為男人,又作為晚輩,更是不知道如何處理。
看母女倆哭了好一會兒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梅鳳上前勸道:“她嬸,別哭了,哭壞了身子就不好了,你大哥知道你有這份心,地下也會感激的。”
“大哥這麼年輕就走了,我心裏實在是可惜呀!今天早上一聽說大哥去世的消息,而且還是跳樓自殺的,我這心當時就像是被針紮了一下,到現在還是疼的。”晉承武老婆邊抽泣邊回話,晉若溪留意觀察過,她的眼角自始至終都不見一點濕潤。
看來這戲演得還不夠到位,隻注重了表象,卻沒有注意實質。
梅鳳長長地歎息一聲:“人的命天注定,這也是我們誰也沒有辦法的事。”
晉承武老婆止住哭聲,還有模有樣地擦了擦眼睛,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對了,我聽說你前夫也是跳樓自殺的?”
她話音剛落,梅鳳和周梓乾的臉同時一變,梅鳳一臉的煞白,而周梓乾則是一臉的幽冷。
“你說怎麼會這麼巧呢?”晉承武老婆似乎沒覺察到他們臉色的變化,煞有介事地皺著眉,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突然睜大眼睛問梅鳳,“你以前有沒有找算命先生算過?”
“算過什麼?”梅鳳對她突如其來的問題有些不大明白。
“算算你的命呀!”晉承武老婆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麵部表情神神道道的,“人家都說,要是一個女人的兩個男人的死法一樣的話,就是命太硬了。”
終於意識到她想表達的意思了,梅鳳的臉色更加煞白,嘴唇都不自覺地哆嗦起來。
是啊!兩個丈夫都得的是癌症,又都死於自殺,這不得不說她是命硬克夫的女人。
“你胡說什麼!”周梓乾終於忍無可忍地怒斥出聲,垂在身側的手早握成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