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若影抿了抿唇,謹慎地開口:“梓乾哥,我代我媽向你說聲對不起,我剛才已經說過她了,她以後再也不會胡說八道了,我媽那人你主要不太了解,她有時候說話就是不經大腦,你千萬別跟她一般見識。”
聽她說得真誠,又飽含著歉意,周梓乾也不好表現得太過小氣,畢竟她媽的錯不能歸結在她身上,於是敷衍地應了聲:“不高興的事我不喜歡總放在心上。”
“那就好。”晉若影這才放下心來。
四個人兩兩相對而坐,一時沉默不語,隻有長明燭火在空氣裏搖曳著,散發出死一般的沉寂。
而每個人都各自揣著心事,內心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麼平靜。
晉若溪正沉浸在痛失親人的傷情中,秦羿川除了陪著她一起傷情,更多是憂慮和心疼。
接踵而來的磨難和打擊,他真擔心她會不堪重負,被擊垮了,所幸現在來看,她的狀態還不算太差。
周梓乾還未完全從父親當年的死亡真相和他跟顧芷蘭的恩怨中緩過神來,精神始終有點恍惚,隻是依著一種喜歡的本能,眼睛時不時地在晉若溪身上停留打轉。
相比而言,晉若影的內心就純粹的多,她來到這裏,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秦羿川。
晉承武老婆的動作相當快,一個小時不到就做好宵夜送來了。
看見老娘來,晉若影故作驚詫地問:“媽,你怎麼又來了?”
“我想著這麼冷的天,又這麼長的夜,就給你們做了點宵夜送過來。”晉承武老婆手裏提著兩個大大的保溫飯盒,麵色和煦,一副熱心腸的樣子。
她回答著女兒的話,眼睛卻忍不住往秦羿川身上飄去,過去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時,她怎麼看都覺得他像個沒本事的小白臉,現在再來看,他周身都散發著閃閃的亮光,就像是座金山銀山似的,看得她眼睛都直了。
想到不久的將來女兒極有可能把這個金龜婿給她釣回來,藏在心底的竊喜再也控製不住,不自覺就浮在了臉上。
晉若影留意到老娘的眼神太過肆意,怕暴露什麼,忙偷偷拉了下她提醒,嘴上卻是讚道:“媽你真好!”然後眼睛煞有介事地朝保溫飯盒裏瞅去,“你做了什麼?”
“餛飩。”晉承武老婆收回貪婪的視線,笑著招呼道,“小溪,羿川,還有梓乾,你們都趕快過來,趁熱吃。”
這親切的招呼聲太令人意外,三個人皆是一愣,半晌,卻是沒有一人起身往前湊。
“哇……好香啊!”晉若影掩飾住被冷場的失落,打開飯盒後,歡歡喜喜地說,“我去廚房拿碗。”
“我沒有吃宵夜的習慣,不用給我盛了。”秦羿川先出聲。
“我也不餓,也別給我盛了。”晉若溪附和。
這位嬸嬸對待他們的態度轉變太快,讓她一時難以適應,讓人不禁猜測,吃了她的宵夜後,她會不會對他們提什麼過分的要求,所以,這便宜最好是不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