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香梅眸色複雜地看著她,沒有作答,話已經說到這個程度,而且從目前刻不容緩的形勢上看,也為了下一步的計劃,那個秘密是時候告訴她了。
於是,蘭香梅牙一咬,說道:“蘭蘭,事到如今,媽也就什麼話都不再瞞著你了。”對上顧芷蘭疑惑和探究的視線,頓了頓,難以啟齒地說,“其實,你並不是你爸親生的。”
這消息太過意外,也太令人震撼,顧芷蘭難以置信地睜大眼:有些惱火地說:“媽,你在說什麼?”
“你先別激動,聽我慢慢說。”蘭香梅軟下聲音,對她稍稍安撫了一下,便開始了類似於控訴的訴說,“說來說去,我才是那場婚姻的受害者……”
接著,蘭香梅就把她跟顧長水,以及錢貴之間的恩恩怨怨,加上自己的編排,和盤托出。
當然,勢必將自己的委屈誇大再誇大,說得要多可憐有多可憐,簡直就是一個逆來順受的受氣包,而將顧長水狠狠的埋汰一番,簡直把他說成是冷酷絕情,沒有一絲人情味的渣男。
“你以前一直瞞著我,為什麼現在突然告訴我這些?我寧願什麼什麼都不知道,繼續被蒙在鼓裏。”顧芷蘭聽完,似乎對這個曲折的故事並不感興趣,也沒有出現蘭香梅所期盼的反應。
蘭香梅之前的預料是,聽完她編排的故事後,顧芷蘭應該會對顧長水的惡行義憤填膺,也一定會對她這個可憐的生母產生悲憫情緒。
可現在看她的反應,以上情緒都沒有出現,反而怨氣明顯,蘭香梅有些不解。
的確,此刻的顧芷蘭心裏是有很大怨氣的。
她不希望自己是那個叫錢貴的女兒,那樣就意味著自己是個野種。這麼多年來,她一直以顧長水的女兒為傲,在帝城,顧家的血統就是一種高貴的象征,更何況是顧家掌舵人顧長水的血統。
現在,突然告訴她不是顧長水的女兒,這個事實對她來說太殘酷,根本無法接受。
望著她覆滿怨氣的臉上慢慢浮出複雜痛苦之色,善於揣度人心的蘭香梅有些明白她此刻的想法,歎了口氣後說道:“蘭蘭,我知道你一時接受不了那個事實,可媽也是擔心你因為周梓乾的事這麼消沉下去而最終壞了大事,要不是顧長水一門心思地去找那個狐狸精,媽寧願這輩子都不說出這個秘密。”
見顧芷蘭的臉上終於有了變化,蘭香梅乘勝追擊:“蘭蘭,現在的情勢對你非常不利,你可不能這麼坐以待斃,必須主動出擊了。”
蘭香梅充滿鬥誌的語言特別有感染力,連顧芷蘭內心的複雜痛苦也被驅散了,她問:“怎麼出擊?”
“當然是盡快繼承家產了。”
“可我爸會答應嗎?”
蘭香梅狡猾地眨眨眼:“他活著肯定不會答應,不過如果人死了,哪還有不答應的道理?”
“媽,你……你是……”顧芷蘭被嚇了一跳,睜大的眼睛裏陡然射出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