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堅決不會跟厭惡的女人發生實質性的關係的,隻要他管理好自己的心,管理好自己的身體,他還是完完全全屬於孟雲的。
等到那個蘭香梅受不了他的冷漠,甚至是他的冷暴力時,一定會主動提出離婚,到那時,他就可以徹底解脫她,重新回到孟雲身邊了。
那年暑假,對孟雲來說注定是噩夢連連,先是孟媽媽的,接著是顧長水的。
誰會料到,孟媽媽到外鎮去趕集,走到一座年久失修的橋上,橋麵會突然坍塌,而那座橋是一座旱橋,下麵沒有水,都是些亂石雜草,可憐的孟媽媽摔下去後,當場就沒了命。
失去相依為命的唯一至親,這對孟雲的打擊可想而知,這時候的她,最需要的是安慰和幫助,她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顧長水,她給他寫信,向她訴說母親意外去世的悲苦和絕望。
她以為顧長水收到她的信一定會很快趕到孟鎮的,可是她沒能等來他,卻等來了從國外回來的父親。
孟雲驚訝於父親是怎麼知道母親出事的,卻是沒有問出來,後來她才得知,父親這些年一直用重金托孟雲的一個本家大伯暗地裏關照著她們母女,這位本家大伯會定期跟他彙報她們母女的生活情況,母親一出事,這位本家大伯當然會在第一時間通知到父親了。
給母親辦理喪事那幾天,孟雲對父親又有了重新的認識,她能從他痛苦複雜的眼神中尋到他對母親深深的內疚,甚至是舊情難忘,母親下葬那天,她無意中看到了他冷酷英武的臉上不知何時掛上了兩行清淚。
而他麵對孟雲時,眼神往往飽含著一種類似於自責的溫情,盡管他的臉看起來是冷峻的,是不苟言笑的,事實上他無論對誰都極少笑過,可他看向她的眼神卻是溫和的,是父親對待女兒應該有的那種慈愛表情。
給母親辦完喪事,父親沒有立刻回去,孟雲也不好攆他走,這幾天孟雲幾乎都沒怎麼跟他說話,完全視他為陌路人,反正知道他遲早是會走了,也就懶得搭理他那麼多。
那天晚上,父親敲響了她臥室的門,跟她有了第一次很深入的談話。
孟雲正坐在床上發呆,還沉浸在喪母的痛苦中。父親在她床邊坐了下來,先垂眸歎了口氣,才開了口:“雲雲,你媽不在了,把你一個人留在國內我不放心,想帶你到X國去。”
孟雲沒想到他會跟她說這些,意外的同時,埋藏在心底的那股委屈和怨懟也同時被調動了出來,她不屑地一撇嘴,陰陽怪氣地問:“你那個千金小姐老婆會同意嗎?”
“我會想辦法說服她,也保證不會讓你受委屈的,隻要有爸爸在的一天,就不會讓你受一丁點的委屈。”
父親說得很認真,態度也很真誠,並不像是那種隨便跟她說說,你不同意就算了,我也算是對你仁至義盡的那種。
莫名的,他越是這樣,孟雲心裏的委屈和怨懟就越多,猶如滔滔江水滾滾而來,綿延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