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說。”秦羿川突然坐起身,挺直了腰背,像下定某種決心似的,靜待著她所謂的重要秘密。
晉若溪也隨著他坐直了身體,正了正色,說道:“周梓乾和顧芷蘭結婚那晚,我被蘭香梅陷害被綁在酒店倉庫那事你還記得吧?”
“當然記得。”
“那晚,我在宴會廳外徘徊了好長時間,不僅進不去,還不停地被保安驅趕,沒辦法,我隻好躲進那間小倉庫,想等宴會結束後再去找周梓乾,我剛躲進去沒一會兒,就有人也進去了,是個男的,再後來蘭香梅也進去了。”
晉若溪說到這裏,側目看向秦羿川:“你猜我聽到他們說什麼了?”
“什麼?”
“我聽了幾句他們的對話後覺得不對勁,就偷偷拿手機錄了音。”她說著拿出手機,點開自己的郵箱,尋找到一個音頻文件,“你自己聽吧!”
……
“哎呀!今天是女兒的大婚,你別胡來!”
“你還知道今天是我女兒的大婚?我這個親爹卻躲在這裏,連個麵都不敢露一下。”
“那麼多人,我聽電話實在是不方便呀!”
“是怕顧長水聽見,還是怕那個小白臉聽見?”
“誰聽見都不好,蘭蘭跟你的關係除了你我,誰都不能知道,否則可就麻煩大了!”
“放屁!我是她親爹,過去她小你不讓我認她,現在她都結婚了,你還打算繼續瞞著她?那顧氏什麼時候才能改姓錢?”
“噓……哎呦!你小聲點,千萬別被人聽見了!”
“怕什麼,這裏又沒人。”
“你今天找到這來,到底想幹什麼?不會真的想進去看女兒吧?”
“我就是真進去不應該嗎?我才是蘭蘭的親爹!”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別輕舉妄動,萬一被那個老不死的發現什麼,小心雞飛蛋打!”
“你說個時間,我到底什麼時候能認女兒,還有那老不死的,你準備什麼時候行動?別讓我等太長時間!”
“你再耐著點性子,快了半年,慢了最多一年。”
“什麼?這麼長時間?”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老不死的是顧家的掌舵人,影響根深蒂固,蘭蘭就算是接管了公司,那老不死的不一定能放實權給她。”
“想讓他交出實權那還不簡單,人死了,實權不就是蘭蘭的了?”
“你是說……”
“顧長水不是一般人,想讓他死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必須從長計議,想好了萬全之策再行動。”
“行,這事交給我,保證他死得神不知鬼不覺。”
“你可別像二十年前一樣,意氣用事,把事情做的那麼絕,差點把我也連累了。”
……
自錄音剛響起的那一瞬,秦羿川的臉色就出現了很明顯的變化,越往後聽,臉色變化越劇烈,震驚、愕然、鄙夷、憤怒、疑惑……多種情緒在臉上變幻著,交織著,忽明忽滅,複雜難辨。
直到錄音結束,他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然一切的神思,卻是久久未開口說話,隻是輕蹙著眉,深邃的眼睛望向不遠處,若有所思,看起來又有些空洞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