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秦羿川終於聽到了程瑾瑜宣布結束的聲音:“OK,我們走吧!”
副3號樓的樓台矮牆邊,立著一道如蓬草般孤苦無依的纖弱身影,其實經過昨晚,她是不願再來到這裏的,可除了那間如牢籠般的房間,這裏是她唯一能呼吸到新鮮空氣,能感知到陽光溫度的地方了,讓她感覺自己尚有一線自由的空間。
這裏的視野是開闊的,微風吹來,舉目遠眺,內心積壓的鬱悶好像能瞬間減輕一些。
可當花園裏那一對身著情侶網球服的俊男靚女不經意間闖入她的視線,被減輕的鬱悶又很快聚集在胸腔,並累加上一層酸楚和悲苦。
雖然距離較遠,看不太清女孩的容貌,僅從身材不難判斷,那一定是位美麗又高貴的女孩,遠遠望去,她渾身上下無一處不閃著耀眼的光芒。
晉若溪明白,那是從小在養尊處優中自然形成的氣質,如公主一般高貴,而自己,則如同苦命的灰姑娘。
童話故事裏的王子對灰姑娘一見鍾情後能娶她為妻,而現實生活中,有幾個灰姑娘能順利嫁給王子的?
望著他們頭貼著頭,臉挨著臉,對著手機屏拍合影,勿用仔細看清,也能猜到男人一定是笑容迷人,而女孩一定是巧笑嫣然,嬌美甜蜜。
他們在一起那麼長時間,也隻是上次去奧芬島時拍過一次合影,他說他不喜歡拍照,先開始並不怎麼配合,後來是在她強拉硬拽近似強迫中他才配合地拍了幾張。
而如今,他們才認識兩天,他就如此配合,在他心目中她們孰輕孰重已經可見一斑。
晉若溪不明白,明明樓下花園裏的曼妙畫麵那麼刺傷她,她為什麼還不離開,還要繼續看下去?
或許是好奇,女人天生都對情敵有一種本能的好奇,想一探究竟,抑或是不甘,女人天生又有一種要強心理,不甘心自己經營大半年的感情卻慘輸於才短短兩日建立起的新感情。
再者是,或許是想讓自己更痛一些,痛到麻木後,就感知不到痛了,然後她就能對痛產生一種免疫功能。
淚似乎流得沒有昨晚多了,心口的位置也似乎沒有昨晚疼得厲害了,或許在已經接受了這種殘酷事實後,她正在學著一點點的釋懷自己吧!
樓下花園裏。
直到他們準備提步前行,秦羿川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們拍照的位置正是昨晚他利用過她的地方,不禁笑道:“我發現你挺會選地方的,是在以牙還牙?”
“我以為你知道。”程瑾瑜學著他方才的語氣又把他的話重複了一遍,然後瀟灑地一甩頭,先行朝前走去。
“行,也算我知道。”秦羿川也學著她方才的語氣重複了一遍她的話。
這麼一來一往,繞來繞去,他們好像又回到了原點,這種打啞謎似的交談方式,其實也挺有意思。
跟她在一起,秦羿川居然一點不厭煩。
以後的兩天,秦羿川和程瑾瑜都會相約著去打網球,感情進展似乎很順利,而晉若溪也會每天都目送他們前往網球場,打累了,過癮了,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