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聽得出來,這句肯定是罵老劉的,隻是不知道他聽見沒有。
隻聽老劉問:“晉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謝謝您!”晉若溪搖搖頭。
“走吧,董事長正在等你。”
來到病房,顧長水已經從裏間病房出來,正坐在外間的沙發上,一看就是等人的姿勢。
雖然不清楚她突然來找他所為何事,但隻要是跟秦羿川相關的人,他就想見,想跟她聊聊有關秦羿川的情況。
晉若溪對著沙發上的顧長水禮貌頷首:“顧先生,您好,我是……”
“我知道,你是羿川的未婚妻,也是我未來的兒媳。”不待晉若溪自我介紹,顧長水就接過她的話去,不難聽出其熱情。
被他這麼一說,晉若溪的臉上驀地泛起窘色,顧長水自然不清楚她臉上那抹窘色的真正原因,本能的以為是自己的話太過直接,令她為難了,於是補充道:“不管羿川認不認我這個父親,他是我親生兒子這個事實他卻不能不承認。”然後向她伸了伸手,“別拘謹,坐吧!”
晉若溪依言坐在了他對麵的沙發上,而老劉這時候也知趣地退出了房間。
跟這麼一位德高望重的人物麵對麵,加之他跟秦羿川的特殊關係,晉若溪心裏是局促忐忑的。
她低垂著眸,竟一時不敢開口說話,直到顧長水的詢問聲音傳來:“晉小姐,你今天來是有什麼事嗎?”
他希望是跟秦羿川有關的,所以看向她的眸光充滿了光彩和期待。
晉若溪恍然抬眸,像下定決心那般深吸口氣,鄭重地說:“我想向您揭發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是有關顧芷蘭真實身世的。”
顧長水原本和煦的臉色倏地覆蓋上一層冷肅,眸光裏的那片神采和期待瞬間被一片陰翳替代,就連溫和的聲音也驟冷了下來:“你想說什麼?”
他突變的麵色和聲音,令晉若溪陡然一顫,不難看出他不相信她的話,甚至是生氣了。
話已說了一半,晉若溪自然不會半途而廢,鼓起勇氣,加快語速說:“顧芷蘭不是您的親生女兒,您可以不相信我說的話,但等您聽完這段錄音,一定會相信我並不是在信口雌黃!”
說著,她就拿出手機,很快翻出那段錄音,按了播放鍵。
自錄音開始播放,顧長水的臉色就難看得可怕,由開始難以置信的震驚,到被欺騙的憤怒,再到後來天意弄人的苦澀。
聽到最後,他的呼吸明顯急促,臉色乍青乍白,額頭上的青筋暴突,隱隱有汗珠冒出,顫抖著的手掌早握成了拳頭。
“奸夫Y婦……”隨著他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鼻孔裏突然竄出兩股鮮血,整個人也頹然仰躺在了沙發背上。
晉若溪嚇了一下跳,忙丟下手機,手忙腳亂地從茶幾上抽出紙巾幫他擦血:“顧先生,您沒事吧?我去喊醫生來。”
她說著就奔出了病房,老劉正在門口候著,見她神色慌張地跑出來,當即意識到了不妙,神色一凜,奪門而入。
此時,仰躺在沙發上的顧長水已經閉上了眼睛,鼻孔裏的血還在往外冒著,臉色鐵青,透著可怕的死亡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