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她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可憐樣子是令顧長水有幾分動容的,但聽著她的話卻覺得來氣,就算臉上裝得再可憐,也掩飾不住肮髒陰暗的內心,狐狸尾巴終是藏不住。
於是,他譏諷一笑:“你不用在這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要論處心積慮,陰狠毒辣,涎皮賴臉,她跟你差得太遠太遠。”話說完,又自嘲般地揚了揚唇角,“瞧我,怎麼能拿你跟她比呢?你們本來就是一個惡魔,一個天使,永遠無法相提並論的。”
蘭香梅絲毫不在乎顧長水的諷刺,繼續偽裝著可憐:“阿水,不管你怎麼貶低我都可以,可蘭蘭真的是你的親骨肉啊!你非要懷疑她的身世,能拿出有力的證據嗎?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你就這麼貿然下定論,對蘭蘭簡直是太不公平了,你這是要把她的一生都毀了呀!”
蘭香梅正是咬定了顧長水拿不出證據才敢說出這些話,前段時間,她交代顧芷蘭要絕對小心,為避免顧長水偷偷取她的毛發去做DNA鑒定,每天她都會認真檢查是否在房間裏留下毛發。
沒有標本就做不成鑒定,更不可能會有證據。
明明上次她來醫院時還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可沒過兩天顧長水就突然發表了聲明,而且一發就是兩個聲明,這幾天又在醫院親眼看到了秦慕雲,她總算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我不需要拿出任何證據,就絕對肯定她不是我女兒,毀了她一生的人不是我,而是她自己。”顧長水的臉色越發幽冷,眸光犀利,“當然,也少不了你這個母親的功勞。”
蘭香梅當然能聽出他的意有所指,暗暗壓下心虛,情緒不再那麼激動,而是顯得異常冷靜:“好,就算你聽了那狐狸精的話懷疑蘭蘭的身世,可你也沒必要采用置她於死地的手段來對付她吧!你的病醫生都說得很清楚了,根本就是白血病,怎麼會跟蘭蘭有關係?”
顧長水諷刺道:“你似乎比醫生更清楚我的病情?”
“我雖然是你前妻,你也一向討厭我,可我對你的感情和關心卻從來都不是假的,你捫心自問一下,是不是這樣?”
“與其說你是關心我,倒不如說是關心我的家產,這樣才更準確些。”
蘭香梅自認為口才了得,今天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動顧長水,心急加上絕望,眼淚再次狠狠地往下砸:“阿水,你怎麼想我都可以,可是你不能那麼想蘭蘭啊,就算你懷疑有人給你投了毒,也不應該懷疑到蘭蘭頭上啊!你養育了她二十六年,她對你一向那麼崇敬,感情又那麼好,她跟我都沒有跟你那麼親,你再怎麼懷疑,再怎麼被人挑唆,也不能把自己的親生女兒給冤枉了呀!”
蘭香梅說著,突然上前,不要臉地拉住顧長水的手,顧長水條件反射地一把將她甩開,然後從床頭抽了張紙巾,使勁擦起被她觸碰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