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帶悲傷的大提琴聲傳入耳畔,心裏那股思念濃烈而難以自持,他將那個翡翠護身符從脖子上取下,輕輕舉在眼前,唇畔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一線苦澀的弧度,然後喃喃出聲:“小溪,你知道我現在在哪嗎?”他頓了頓,自問自答道,“我現在正孤身一人在D國,我不是來遊玩的,而是來治病的,你知道我一個人有多孤單嗎?”
他嗓音低沉而悲傷,心裏更是無盡的悲涼,就像是無邊無際的苦海,沒有個盡頭。
他使勁咽下卡在喉間的疼痛和苦澀,又喝了口果酒,繼續說:“你說我是不是太無私了,凡事總要先顧及你的感受,而我卻隻能在苦海裏掙紮,那種滋味有多難受你恐怕永遠也不知道……”
“這位先生,你也是華人吧?”乍然響起在耳畔的聲音讓他不覺一顫,還未說完的話也生生卡在了嗓子裏。
這是一個女人聲音,而且說的是漢語,隻是,聲音卻是陌生的。
他順著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外貌美麗也相當有氣質的女人正站在他的對麵,麵容和煦,態度友好。
他猜不出她的年紀,把她歸為年輕人的行列吧,她臉上的幹練和眼眸中的成熟又不該屬於涉世未深的年輕人,說她是中年人吧,可她的麵容明明看起來很年輕的,甚至她笑起來時,眼角都看不出皺紋來。
這麼看著看著,周梓乾居然覺得她有幾分眼熟,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周梓乾正在狐疑地打量著她,女人突然問:“我能看看你手裏拿的東西嗎?”
而周梓乾這才留意到,從她出現在他的視野,她的眼睛似乎都在凝著他手裏拿著的那條翡翠護身符,那專注中摻雜著震驚的眼神,就像是個突然發現了什麼奇珍異寶的行家似的。
原來她並不是因為在異國遇到了國人而前來搭訕表示一下友好,而是被他手裏的這條護身符吸引來的。
周梓乾對她的印象並不算壞,甚至可以稱得上好,他沉吟一瞬後,說道:“要你看可以,但不能用手摸。”
身為一個大男人說出這種話是顯得有些小家子氣的,周梓乾卻不以為意,這是他的真實內心,他心愛的東西才不願跟別人分享,何況他根本不認識她,能讓她看已經算是他的底線了。
“好的,我隻看不摸。”秦慕雲很爽快的答應,然後就坐在了他的對麵,眼睛依然出神地盯著那條護身符,問道,“能告訴我這護身符你是從哪得來的嗎?”
她才把那條護身符還給秦羿川沒多久,而且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保管好,她不認為眼前這位年輕人手裏的這條會是秦羿川又弄丟的。
“我又不認識你,憑什麼告訴你?”周梓乾突然將護身符收回了去,順手戴在脖子上,而且還藏在衣服裏,看向秦慕雲的眼睛裏也暗含著一絲防備。
秦慕雲看不到了那翡翠護身符,視線隻能從他脖子上移開,盯住他的臉,深深地打量了片刻後,鄭重地說:“因為它對我很重要,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