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會按秦先生的意思做好的。”
醫生戴著口罩,晉若溪看不清楚她的表情,隻覺得她的臉好嚴肅,也好冷,再聽她的話,晉若溪似乎意識到什麼,突然拚命地搖頭:“不,我不要手術,我要保住我的孩子!”
“別緊張,孩子還能不能保住要做完檢查才知道,如果能保住,我們一定會盡力的。”醫生像是被她過激的情緒嚇到了,忙去溫聲安慰。
晉若溪這才漸漸停止了搖頭,也停止了無助的哭泣,醫生順勢說:“來放鬆點……”
避免她再出現過激的情緒,醫生給她注射了鎮定劑。
晉若溪人是睡著了,可腦子一刻也沒有停歇過,紛紛擾擾在她腦子裏的始終是伴隨著她的慘叫從樓梯上滾落下來,鮮血從體內流出,染紅了雪白的睡裙……
一幅幅,一幕幕,像恐怖電影鏡頭一般,那種驚愕和悲慘的感覺總也揮之不去。
這悲慘的畫麵從此便深深地刻進了她的腦海,以後時不時地出現在她的夢裏。
從此後,便成了她永久的噩夢……
“我的孩子……”在那個噩夢重複了不知多少遍後,晉若溪終於衝破黑暗的束縛,發出了聲音,人也瞬間清醒了過來。
她霍然起身,手下意識地抱緊了自己的小腹,可那裏平平如也,裏麵隱隱有疼痛傳來。
她的胳膊、手上和腿上,有不同程度的擦傷和撞傷,青一塊,紫一塊,有的地方還纏上了紗布,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身體突然被裹在一個溫暖的懷抱:“溪溪,別緊張,孩子沒事,孩子還在!”
晉若溪不敢相信,昨晚她流了那麼多血,孩子居然還在,這算不算是一種奇跡,或者說……她聽錯了?
她顫聲問:“真的……還在嗎?”
“他很頑強,還在!”秦羿川小心避開她的肚子,將她抱得更緊。
他在心裏不知感謝過多少次上蒼的垂憐,幸虧孩子還在,幸虧她也沒事,不然他都不敢想象他們還有沒有未來。
晉若溪心裏長長地舒了口氣,手依然放在小腹的位置,輕輕摩挲了一會兒,忽然意識到什麼:“你鬆開,我累了,想再睡會兒。”
孩子雖然保住了,可那是在她的抗議和爭取下,她對他的恨和怨並未因此而減輕分毫。
她不會原諒他,而他們,確已走到了末路。
秦羿川並不清楚她心裏的百轉千回,緩緩鬆了手,說:“王嬸熬了粥,先吃點東西再睡。”
話音剛落,就聽見他的手機突然響起。
他猶豫了一瞬,才接聽。
聽筒裏傳來中年男人的聲音:“秦總,夏菱還是找不到,不過她父親要見您!”
他離晉若溪的距離不算近,可對方一開口,晉若溪還是一下子就捕捉到了關鍵,是有關夏菱的,因為太敏感,也因為太痛心,所以,才會如此敏銳。
秦羿川忌憚似的看了她一眼後,出了病房。
“他要見我幹什麼?”
“他說他知道夏菱的下落,但必須您親自去見他,否則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說。”
“好,你把地址發過來,我待會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