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亮,雞鳴報早。

肖家村裏一戶籬笆欄裏走出來了一個紮著馬尾巴辮子的女孩,她巴掌大的臉如玉般,眼眸裏水靈靈,微微上揚的小嘴裏,“瑞哥哥。”

“這個玉鐲真好看。”

“懶兒喜歡的話就戴著吧。”肖瑞像來很寵她,對於整個肖家村裏來說,肖懶兒簡直就是如同他親妹妹一般地在疼。

肖懶兒聽到這話,甜甜的一笑,“瑞哥哥對我真好。”

說著就踮起腳在他的臉上輕輕一吻,弄得隻有十二歲的肖瑞紅了臉,“我,我該回去了。”

一轉身就往外跑的他,沒注意到在後頭的肖懶兒嘴角一勾,騙了半天才騙到一個玉鐲子。

小嘴癟了癟,算了,有個玉鐲子總比沒的強。

朝著籬笆欄走了進去,沒走多久,就從屋裏傳來咳嗽聲。

肖懶兒心裏一驚,應該是娘又病了。

王氏半撐在床上,一頭黑發裏參著幾根的白發,明明隻有二十五歲的她顯得更是蒼老了幾分。

“娘,你怎麼樣?”

一邊給她順著氣,一邊肖懶兒又看著王氏的臉,當看到她臉上的氣色又青了幾分後,把手裏的玉鐲子給脫了下來,偷偷藏到袖口裏。

“懶兒,肖瑞又來了?”王氏一問。

點了點頭咬著牙,聽到她說,“你是不是又拿了人家什麼東西了?”

“娘,我沒拿。”肖懶兒站了起來,轉了一圈給她看,直到王氏朝著她招了招手,走過去窩進王氏懷裏的她蹭了蹭。

“懶兒,你爹會來接我們的。”

“娘,爹真的會來接我們嗎?”

“會的。”

待王氏睡下去後,才從床上爬了下來的肖懶兒冷笑的,爹會來接我們?整整六年了。

從肖懶兒來到這個地方已經過了六年了,別說爹,就連在景安城裏的肖府裏連個下人都沒來過一次。

想到這裏她嘴出了一絲譏諷的笑。

景安城的肖府,安馬山裏的肖家村,本就是一體,隻是前者是主,後者是仆,相差甚遠,怎麼可能走到一塊去?

這會可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得趕緊把藏在袖口裏的那個玉鐲子給賣了。

可一個安馬山裏隻有一個肖家村,要賣個玉鐲子還要上一趟安縣裏。

把藏在袖口裏的那個玉鐲子拿了出來一看,肖懶兒看不出來這裏的這個玉鐲子好不好隻是憑著還有上輩子的記憶裏。

這種色澤淺淡綠色,應該是個次次品了。

看到這裏的她難免有點失望。

王氏幾天就要服一次抓的山藥子,而那山藥子老早就沒銀兩買了。

從六年前從安縣裏搬到這個安馬山的肖懶兒再頭三年裏把王氏所有的金銀首飾通通都進了當鋪。

給她換來了山藥子的同時肖懶兒打算這次進一次安縣裏去瞧瞧還有啥法子能整點銀兩來花。

畢竟王氏的身子向來就不好,體虛又常動不動個大病小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