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京城的那些商人,全加起來,也不如柳淳一個人黑!
這小子簡直黑到了看不見,大黑無形!
有這麼個黑心的家夥在,對外貿易簡直跟撿錢差不多,誰要是能參與其中,等於請了一個聚寶盆回去,就等著發財吧!
肯定會有很多人要搶的,而且搞不好還會出使,徐增壽幹脆不走了……萬一有哪個刺頭兒出來鬧事,他好歹是中山王的四公子,麵子還能值幾個錢。
他又跟柳淳聊了會兒商業的事情,兩個人竟然越聊越投機,大有相見恨晚之感。
“這京裏什麼都不多,就神仙多,你初入京城,千萬不要隨便得罪人,做事小心謹慎,有什麼需要我的,你就說話就是了。”徐增壽也不知怎麼滴,就覺得柳淳順眼,兩個人勾肩搭背的,都快稱兄道弟了,徐增壽主動提醒。
“四哥,你就別瞎操心了,老板的本事大著呢!”徐妙錦顯然覺得四哥是自作多情。
柳淳卻笑道:“這話就不對了,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離不開兄弟們幫襯,自己一個人,成不了大事。要懂得分享,學會共贏……”
徐增壽聽著,頻頻點頭,“講得好,那……咱們兄弟就浮一大白!”
這家夥居然要喝酒,柳淳衝著徐妙錦攤了攤手,這是你哥,看著辦吧!
徐妙錦越發生氣,自己成了什麼了?侍女,還是丫鬟?徐妙錦氣壞了,就給兩個人弄了兩碟水煮菜,連鹽都沒有,外加一大壇酒。
“三妹?你覺得這是為難我們啊?告訴你,酒逢知己千杯少,喝酒喝的是個心情!隻要是好朋友,就算沒有菜,一樣能開懷暢飲。”
“來,咱們幹杯!”
徐增壽一口喝幹了杯裏的酒,埋怨道:“太小了,換個大點的杯子……幹脆弄個碗來吧!”
柳淳見過了不少大人物,可像徐增壽這麼不拘小節,毫無架子的,還真是不多。跟他坐在一起,根本不用動心機,隻管喝酒就是了。
難得,自從進京,柳淳就沒有這麼輕鬆過。
他們兩個越喝越多……居然把晚上宴會的事情給忘了!
要知道,在京的勳貴子弟,幾乎悉數參加,就算家裏沒有產業,能把資格拿到手裏,再去跟其他家合作,那也是可以的。
總之,一塊肥肉,誰都想搶!
“各位哥哥兄弟……我想問問大家夥,這個柳淳從哪裏冒出來的?他爹是誰?憑什麼跟咱們弟兄,相提並論?”
說話的人是陸賢,他爹是開國功臣,吉安侯陸仲亨,陸賢不但有個好爹,還去了汝寧公主,是正兒八經的駙馬爺!
他仗著出身顯貴,掌握了南京三成的生絲買賣,在勳貴當中,也是少有的大戶。
“咱們等到現在……柳淳也沒來,他敢怠慢咱們!分明沒把我們放在眼裏!”
陸賢起身,衝著大家拱手,提議道:“要我說,咱們就立刻給陛下上書……不管是壽典,還是海外貿易,咱們都能辦,何必讓一個山野小子來管咱們!”
“對,駙馬說得對!”
起哄的人越來越多,陸賢很享受一呼百諾的感覺,越發沒了把門的。
“柳淳不過是個經曆官,他爹呢,是錦衣衛的千戶!這身份放在大寧,是個人物,可在京城,連個屁都不是!說句不客氣的,就算我們家養的狗,都比他有麵子……哈哈哈!”
“這小子得了失心瘋,他想用二桃殺三士的法子,以為咱們會為了外貿的資格,互相爭奪,白白給他送好處!呸!他也配!”
陸賢狠狠啐道:“你們隻要聽我的,這事情就是咱們說了算,姓柳的,有多遠滾多遠……”
……
“我不能忍了!”
突然,從靠窗戶的座位上站起一個憤怒的身影,下一秒,一個碩大的盤子,狠狠砸在了陸賢的臉上!
敢瞧不起柳淳,誰給你的一張大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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