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淳自從結婚之後,隻覺得心裏滿滿的,每天忙活著寫書,忙活著各種事情,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
朱橚見他嘴角上翹,露出幸福的笑容。朱橚就覺得牙根發酸,更加生氣了,“行了,你運氣好,就沒有必要炫耀了。我現在是愁壞了,這幫人天天來煩我,弄得都沒法研究醫術了,而且給宗室看病,萬一出了事情,死了人,我可是沒法交代的。你趕快給我想辦法啊!“
柳淳兩手一攤,“殿下,你現在有人氣,什麼事情都來求你,也算是正常。不過你說的也對,畢竟你的醫術有限。我看就隻有一個辦法,你要趁機修書,把醫學進行分科。”
“分科?就像你的科學一樣?”朱橚好奇道。
“道理是差不多的,最基本的內科、外科要分出來,而且要告訴所有人,任何醫生專精的隻是一個或者幾個領域,不可能什麼都懂。找錯了醫生,跟吃錯了藥一樣嚴重。”
朱橚深吸口氣,想了半晌,“也隻有這樣了。我算是看透了,過去咱們把什麼都混到一起,還說萬事萬物,都有個一,就算這句話是對的,可做起事情來,還真不能一團亂麻,必須分工明確,各司其職才行!”
朱橚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又怪叫道:“柳淳,我怎麼和你說的一樣了?是不是你小子給我下了藥了?”
柳淳黑著臉怒道:“你說這話,就失去了一個醫者的常識!不是我說的對,而是真理就是如此,恭喜你,已經悟道了。”
朱橚哼了一聲,柳淳這家夥就是太能裝蒜了。
“行了,我現在就在你家修書了,告訴外麵的人,誰也別來打擾。中午的時候,也別做太多的菜,有個一百個兩百個就夠了,我這個人就是節儉!”
麵對朱橚,柳淳已經無語了,他也太倒黴了,怎麼認識了這麼多不要臉的貨呢!
從這一天開始,柳淳的府中又多了一個修書匠。
朱橚除了去雞鳴山那邊的醫學院瞧瞧,指導下麵人進行積累研究,然後就是來柳府著書。這兩處都有錦衣衛保護,再也沒有人騷擾了。
很快兩個人都拿出了成果,柳淳的《論分配》,還有朱橚的《外科學》幾乎同時完成。
自從柳淳的《國富論》和《海權論》出版之後,大明就呈現出一股出版熱潮。
在市麵上各種各樣的書籍,越來越多。
原本市麵上最常見的就是詩集,文集,非要到了一定程度的大儒學者,才能發表,闡發聖人微言大義,針對四書五經進行解釋。
這些人的文章花團錦簇,寫得富有藝術美感,讀起來讓人如癡如醉,但是,他們的東西,注定了是小圈子的。
隻是士人喜歡而已,尋常老百姓根本沒有興趣。
《國富論》衝破了藩籬,算是第一本,真正受到全民追捧的書籍。之前老朱的《大誥》還有朱橚編寫的幾本小冊子,雖然範圍更廣,但畢竟是朝廷推動的,不能作數。
《國富論》真正打開了一扇大門,在短短的時間裏,陸續出現了許多書籍,一些文人沒什麼可寫的,幹脆把南北菜譜集結到一起,編纂出版。
還真別說,一套菜譜,竟然賣了五萬本,在一大堆書籍之中,遙遙領先。
各地的吃貨備受鼓舞,紛紛加入了出書的行列。
整體而言,現在的出版市場,還有著非常高的門檻,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參與的。但有一個很讓人振奮的趨勢,原本理學壟斷的局麵被衝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