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玉氣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老夫要把他們的皮都給扒了!”
柳淳太了解嶽父的心思了,“這個案子我會妥善處置,涉及進去的人一個也跑不了。可我還有一個想法,就是要徹底整軍。”
“整軍?”
“對!”
柳淳斷然道:“以現在大明的財力,大可以徹底廢除軍戶,把九邊的編製廢掉,然後全軍向西推進。”
藍玉瞪大眼睛,“小子,莫非你打算對哈烈用兵?”
柳淳啞然一笑,“哈烈或許還輪不到,但是瓦剌卻不遠了。”
藍玉抓著胡須,想了好半天,才笑道:“說起來老夫跟瓦剌的老首領猛可帖木兒還有些交情。上次老夫領兵攻擊韃靼的時候,送給了瓦剌一口佩刀。”
柳淳想起來,忍不住道:“嶽父一口刀就嚇住了瓦剌,實在是神威無敵啊!”
“呸!”
藍玉啐罵道:“你也是這麼想的?那口刀是猛可帖木兒看上的,他曾經跟我討要,可我沒舍得。他死了,我把刀送過去,也算是一點人情吧!”
季子掛劍!
柳淳瞬間明白了,誰敢說藍玉是個猛夫,原來他也會用懷柔。隻不過接下來蘭欣公主的事情,讓大明和瓦剌徹底鬧翻了。
“那幫東西多半會覺得大明欺騙他們,就算咱們不想打,他們也會動手的。”
“您老可害怕?”
“球!”藍玉忍不住笑罵道:“就憑他們,也值得老夫害怕?”藍玉不屑道:“我是在想,那幫小兔崽子能不能對付得了瓦剌!”
柳淳一驚,“他們能打仗了嗎?”
“能不能要拉出來溜溜才行,光靠著閉門造車,是行不通的。”藍玉嘴上這麼說,但是從他得意的語氣聽得出來,這些軍中的後輩的確是成長起來了。
有了人才,整軍也就順理成章了。
柳淳跟藍玉聊了很多,別看老爺子嘴上硬氣,但畢竟上了年紀,不如從前了。柳淳親手給她燙了一壺酒,準備些五香牛肉幹。
才吃了一半,藍玉就去睡覺休息,柳淳沒有動,還在等著。
果然,過了二更之後,宋禮匆匆趕來。
“太傅大人,我們清查了密雲衛的往來賬目,發現他們向遼東走私的部分,主要是一個叫做錢廣的商人在負責。”
“錢廣?這人是幹什麼的?”柳淳問道。
宋禮道:“我剛剛詢問了藍,呃不,是楚雄,他說這位錢廣神通廣大,也通著天呢!”
柳淳一聽就翻白眼了,他現在最討厭的就是這句話,通著天?天離你們遠著呢!沒事別亂攀親戚,扯大旗作虎皮,實在是可惡!
宋禮見柳淳生氣,隻好道:“楚雄的意思是此人多半跟遼王有些關係,而且據我所知,遼王有個很喜歡的妃子,似乎就姓錢!”
柳淳略微沉吟,“我現在立刻給太子去一封信,讓太子去問問遼王。”
宋禮一聽,連忙點頭,他跟柳淳接觸時間不長,但是看得出來,柳淳做事極有章法。就像針對遼王,讓太子去辦,能降低影響,增加回旋餘地,而且還給了太子立威的機會。
難怪柳淳能得到皇家的信任看重,這份心思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從密雲到京城,時間不長,朱大胖接到了師父的書信,欣欣然前往遼王府邸。
他見到了遼王朱植。
“十五叔,您現在居住北平,跟遼東還有聯絡嗎?”
朱植一聽,嚇得變色道:“殿下,你這是什麼意思?封國不是被廢除了,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這位一上來就否認,朱高熾眯縫著肉包眼睛,嗬嗬道:“十五叔,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詢問一下,畢竟咱們是一家人,有什麼事情早點說出來,還容易解決。若是從別的地方捅出來,那可就是案子了,要走正常程序的,對您可不好啊!”
朱植下意識搖頭,他的確不知情。
可突然之間,他看到了桌案上一塊碩大的假山,這是用蜜蠟雕琢,剛剛送遼東送來。
”會不會……”
朱植突然想起來,連忙道:“太子殿下,我去後麵看看。”
朱高熾頷首,朱植走後,他也注意到了那一塊蜜蠟假山,湊到近前,仔細瞧了瞧,在背麵似乎能看到一些長而扁的氣泡。朱高熾微微搖頭,十五叔的命也夠苦的,這個假山多半不是蜜蠟原石,假山用假蜜蠟,還挺配的。
正在這時候,突然從王府裏麵傳來了驚呼喊叫,緊接著有人從門口跑過,“不好了,王爺死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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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