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九一渾想,說道:“外地來的吧?”
震霆一點頭,回道:“江北來的。”
周四九又細著打量了震霆上下,說道:“俺聽你這口音,想來一準是外地的,江北俺沒去過,但聽俺師父說,你們江北有個龍虎威鏢局,那名號也是大,你們可識得?”
震霆聽周四九蹦出這‘龍虎威鏢局’五個字,心頓時像叫燒刀子灌了一遍,那臉上火辣辣的,跟快著了似的,他輕嗯了一聲,算是答應周四九問道,接著緊改了話頭,說道:“兄長,這江湖通老先生可在府中?”
周四九說著話,腦子溜了號子,看他那一副賤模樣,一準是心思又歪到了花街的新鮮貨上頭了,他胡亂自說道:“木頭的不比玉石的搗鼓起來舒坦,等再嚐嚐火鉤子的滋味。”自顧嘟囔著,想到興趣,那模樣更是賤了。
震霆看周四九表現,一愣,說道:“兄弟你這是咋了?”
周雷生一拍周四九肩膀,將他推到一邊,應著震霆的話回道:“這位兄弟莫見怪,我這弟兄冷不丁兒的會犯犯魔怔,您問那江湖通啊,我倆方才叫了半天,沒應聲,大概是出了門了,有事就等著吧。”說完,一拱手,拉著周四九坐到台階上。
震霆衝周雷生笑道:“謝兄弟提醒。”
周雷生一擺手,回道:“不妨事,不妨事,啥謝不謝的。”
震霆恭敬一笑,同震炎等耳語商量,接著也坐到了台階上。
再不等一會兒,天色重了,六安城城門上著起了火把,對著城門的街麵上光是販貨的買賣人,和跟街邊耍苦力的腳夫,此一聲彼一聲的,也多是叫這六安城不能好生休息。
待在江湖通門前頭的周四九,震霆等都在那台階上起了瞌睡,這時候一個攆狗的小孩路過,才叫他們知道夜已深了。
震霆眨巴眨巴眼,仗著正對江湖通家,別家的門燈籠發出的光亮,看了眼還是緊閉著門的江湖通家,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從台階上站了起來,拍醒震炎等,衝他們說道:“都這麼會兒了,想那江湖通也該是回來了。”
震炎被這冷石頭階台,著了個屁,緊嘴一放,模樣舒坦道:“是啊,那他家咋還是黑著呢?”
震鈺揉了把眼睛,說道:“我上那牆頭上去瞅一眼。”說著,剛想起勢躍起。
震霆一把拉住震鈺,說道:“咱來這是盤道的,二哥,你說你上那牆頭上去,叫人當了賊,惹身麻煩不說,想這行為叫咱正派的臉往哪擱啊。”
震鈺縮了腦袋,一屁股坐回到台階上,悶不做聲。
震光也是叫這提心吊膽的日子,憋了大氣了,他一臉氣憤,衝震霆喊叫道:“五哥,你這不叫碰,那不叫沾的,是想把咱框死嗎?”說著,猛踢著石頭台子,繼續嚷道:“你還說咱要正派的臉,臉呢,早在那虎符關就他媽的丟完了。”
震光這話招來了震安好幾個耳刮子,震安壓他氣勢,嚷道:“啥時候該你冒火了,有氣自個兒憋著,別他媽的添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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